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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等待,她如自己所料见到了那两位“游客”——尽管但丁不会画肖像,但这两人的穿着和外貌、举止与但丁所述相符,两个翼腾网的记者就在这里。可奇怪的是,白蛇一天中见了他们两次,分别是在中午和黄昏时分,他们下来吃饭,吃完又返回旅店,并未离去。白蛇大惑不解,眼看天黑,只好先回了停车场。
翌日的情况有所不同,上午九点半多,两名记者匆匆走出了如家旅店。白蛇跟踪了一段,最后发觉他们是往大羊屯方向去。她立即给但丁发了预备好的短信。
谁知,过了不到四十分钟,她接到了愚公发来的密码短信。短信的密码编得很草率,其真正内容则令她心头一紧:镇上任务取消,紧急赶回营地。
白蛇尚不知晓,大羊屯村已发生了轰动**件——常飞鹏和孔金杏的儿子、常金柱的小孙子、3岁的男孩兵兵失踪了。
一切如此突然。当时,欧式小楼里仅有兵兵和常金柱老两口。常飞鹏不在村里,常飞虎也外出办事,他的两个孩子上学去了。金杏与大嫂一起到山下的小卖部和果菜店买东西。常金柱从早晨便感觉肠胃不舒服,卧床不起,老伴到楼下给他熬姜汤。兵兵甚是孝顺,跟在奶奶身边,一会儿帮着拿篮子里的姜,一会儿踮着脚想为奶奶拧水龙头。姜汤做上以后,奶奶抚摸着兵兵的头说:“兵兵真乖,奶奶不用兵兵帮忙啦。去玩吧。”兵兵想起自己肚子疼时爷爷给自己揉肚子,便提出要上楼给爷爷揉肚子。
“哈哈,不用兵兵的小手了,爷爷没事。”躺床上的常金柱笑着安慰孙子。等兵兵出了屋,常金柱唤过老伴低声吩咐:“孩子在屋里跑来跑去太吵,闹得我休息得有些不好。要不你让他到外头玩一会儿吧。”老伴便敞着小楼大门,让他拿上玩具在门口玩。“兵兵听话,就在门口,别跑远了啊。”
常金柱老伴要为这么做后悔死了。姜汤快熬好时,俩儿媳妇买完东西回来了,而门口只剩下玩具。金杏提着菜进厨房,问婆婆:“妈,兵兵呢?”
此时,常金柱老伴坐在床头掩面泣不成声,没人听得清她怎样咒骂自己不该把放兵兵到门外。金杏刚沿村南这座山的阴面阳面上下找了两个来回,回来后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啜泣起来,哭声虽不凄惨,但其内心实如刀割油煎一般,真皮沙发顷刻间便浸满了泪水。大嫂在楼上劝了婆婆两句,又跑到楼下劝金杏,嘴笨的她越劝,两人哭得越凶,亏她还想起给飞虎打了个电话教他赶快回家。挂了电话,又听见常金柱叫她,她连忙飞奔上楼。
心急如焚加剧了常金柱的胃痛,但他的头脑好歹还部分保持了清醒。他向大儿媳妇下达了两条命令:第一,立即打飞鹏的手机,令他马上赶回来;第二,再给飞虎打个电话,告诉他回村后先别往家来,去村委会求助。另外,他让她把手机递过来,他要亲自给村里所有的亲戚故旧打电话,发动他们帮忙一齐找兵兵。大儿媳妇不会违拗他的命令,只是心里嘀咕着:“找村委会……管用吗?”
其实常飞虎还没回到村里,兵兵失踪的消息就传到了自常九城以下村委会全体人员的耳朵里。常金柱在大羊屯根基极深,党羽颇众,他一开口,死党们纷纷涌出家门,分头前往村中及山上找人,一时间大羊屯村沸沸扬扬,如酿成了群体**一般。
村子骚动起来,村委书记当然要过问缘由。听得是常金柱的小孙子丢了,“老九”也大吃一惊:“光天化日的,一个3岁孩子就在自家门口前丢了,这种事在大羊屯有二十多年没出过了。这年头山上没有狼和豹子了,要是被人贩子拐走的,那可坏了!”他当即调出大院里一批暂无紧急公务的人员协助寻找,并交代他们要将搜寻范围扩大到村外。而当常飞虎的奥迪开到村委会,“老九”派到镇上的人已经跑进派出所报案了。
这么多年来,大羊屯只设有一个治安办公室,里面最多只有一个疾病缠身的警察。他不是警校毕业生,也没受过专业训练,只因他是常金柱的表哥,常金柱动用关系给他谋得这一职位,让无一技之长的表哥在自己统治的村子里混上口官饭吃。如今这位“警官”年逾六旬,病势日重,虽然他仍未退休,但想在治安办公室见到他一次,比见到狼和豹子还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