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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解开身上的云锦披风,顺过她的头为她披上。
微妙的触感让谢长鱼有些无措。
他是在干嘛?又开始蛊惑人心了?可笑,以为自己像街边那些个无知少女,披件衣裳便被他迷住了!
“说正事!”她拍开江宴的手,也拍散了北苑的春意浪漫。
江宴却并未收手:“快了。”
他将披风打成一个好看的结:“今年冷的快,你若生病了,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本相……今夜,你先睡在本相的房间,她们二人自会有玄乙安排。”
这个回答倒还让谢长鱼满意,不过她转念一想,江宴哪能这般好心,一切还不是为了契约,为了在人前做作样子。
“那我占了你房间,你睡哪?”
她没头没脑问出这么一句。
“你我本是夫妻,我自然跟夫人一块儿睡。”他笑的像个狐狸,眼睛落入一片星河。
谢长鱼脸色一变:“臭不要脸!谁跟你是夫妻!”
她唇角抽搐,无语地看了江宴一眼,便大步朝江宴房间走去。
“等等,”江宴追上去。
两人的背影隐在月光下,越发模糊。叶禾眼中闪过狐疑,怎么感觉这对冤家不太对劲儿呢?
“叶秋姐姐,丞相大人对主子真好。他们若住在一起,想必外界也不会再对主子生出不好的谣言了。”
喜鹊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就是单纯觉得江宴与谢长鱼很配。
“傻丫头。”叶禾嘟囔了一句,心中的疑惑却是更深了。
他还是希望,主子不要对江宴生出不该有的感情。
乱世中,活到最后的人都是踩着人血上位的,如同谢长鱼这样的人,她原本就是金字塔顶端的人,是最不应该生出感情的人。
江宴,跟她是同类人。
……
与江宴认识这么多年,谢长鱼是第一次进入他的领域。
他的房间与谢长鱼想象的一样。
中规中矩,陈设简单。
一如多年前的盛京谢府。
满身泥泞的少年辛苦了一天,披星戴月回到下人房。
他来求郡主,那句话,谢长鱼记了两辈子。
“陋室无患,只求安宁。”
于是,后来,谢长虞挥手,给那个少年换了一件单独的下人房。春来冬去,比起茅草屋好不到哪去,冬冷夏热,好在,这片宁静中,他求得了一丝安宁。
“好了,你可以走了。”谢长鱼坐在床沿,伸出一只手朝外,眉眼高扬。
“不急。”
江宴站在桌前,倒了杯热茶:“本相想跟你聊聊温初涵的事。”
“她是你表妹,这里也是你的府邸,想如何,你又何必问我?”
谢长鱼脱下鞋袜,不客气地平躺在床榻上。
却见江宴徐徐走来,薄唇微勾:“你还是生气了。”
“呵!”谢长鱼心想,她站在什么立场能生江宴的气?顶多就是无语罢了!
嘴角一撇,没有言语。
“放心,明日,我会让母亲将她接回。”
“随便你。”谢长鱼翻身,脸对着墙壁:“我累了,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