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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乙,护送崔小姐回去。”
没有再回首,江宴径直去了西侧一处荒凉的小院,推开院内的两扇木门,沿着青石板的路上挂满白帆,一直延伸到里边的灵堂。
灵堂门前有棵槐树,枝干上挂着无数章黄色纸符。
“谢长虞,你若活着,定然恨我吧。”
他看着那尊牌位,漆黑的瞳孔逐渐没有焦距。
忽而发出阴冷的笑声:“凭什么?你凭什么一心求死?”
良久,他走出荒凉的小院,面色除了比平时冷漠点,并无异常。
这厢,谢长鱼入了洞房,将压在头身上的金银珠宝一骨碌摘了下来。
喜鹊张大嘴:“小姐,你”
她顿了顿,想到先才自家小姐一挥手赶跑了一群丫鬟婆子的场景,便乖乖闭嘴。
谢长鱼脱得只剩下里衣,指向床上:“喜鹊,你把你面乱七八糟膈应人的东西全翻出来,我困了,想睡觉。”
“……”
喜鹊木鱼般点了点脑袋,然后照吩咐办事。
“小姐,好了。”
“恩,”谢长鱼揉着太阳穴:“你先退下去。”
喜鹊乖乖退到门外,打算给谢长鱼守门,却听一阵锁门的响声。
里边传来谢长鱼冷冰冰的声音:“江宴若来,叫他……滚!”
“咚!”
喜鹊咋然听见不远处草丛中一声沉闷的声音,摸了摸脑袋,没摸准状况。
草丛堆,玄墨偷偷爬起来,吐出嘴里的草,表情比吃了翔还难受。
主子新娶的小妾是真的虎。
原话传到江宴耳里,玄墨小心翼翼地抬头,想要在主子脸上铺捉到不一样的表情。
谁知,江宴冷漠地翻了篇古籍:“继续监视,旦凡有不对劲,杀。”
玄墨没明白江宴的意思。
“那到底是杀还是不杀?你之前不是说要用谢长鱼来钓幕后凶手?”
正要翻页的食指一顿,江宴放下书。
温暖的烛光映在他俊逸的脸上,还是淹没不了他的冷清孤寂。
谢长鱼只是枚棋子,皇上的棋子。江宴答应娶谢长鱼有各方面因素在其中。
不可置否,有一点连江宴自己都觉得荒谬。
她像极了承虞。
神态、动作、性格,除了长相不同,江宴能在各方面观察到谢长鱼与他心里那个人相似得东西。
从最先初遇的凤来山开始,江宴琢磨着,这个女人要么是经过专业的训练,才能在若有若无中拼命模仿承虞。
他绝不能与她有任何情感上的交流。
“轰隆隆!”
突然,窗外一记惊雷炸开,暴雨在黑夜降临。
内室,江宴起身走到书架,从里边拿了一把萧,跟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妖风徐徐地吹,两扇大门砰然一关,将玄墨的神识唤了回来。
主子,又魔怔了。
“轰!”
谢长鱼猛然从梦中惊醒,她裹紧棉被蜷缩在床上,心脏跟着雷雨声疯狂跳动。
今夜,又是个不眠夜。
她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谢长鱼一旦闭眼,前世死前的那幕场景便会一幕幕没有停歇地循环在她大脑中放映。
画面的最后,定格在湖面站定于船头的那抹白色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