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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去,能说上来很多,可不知道是不是。最多就是那位由始至终都没露面儿的茏暮山宗主,还有樵山时碰到的一个前辈,后来有个僧人路痴,那个儒家岛主应该也算得上。其实最早的,就是陶老头儿了吧?后来碰到的巨鹿井主人,归来乎的黑如前辈,还有莫氏老祖。”
方葱以手指点了点嘴唇,思量片刻后询问道:“那来斗寒洲之后,师傅说的那个刘道人,还有熊岛的惠先生,他们算不算?”
青年点了点头,说当然算的。那位惠先生可能没有什么试探心思,若张木流猜的不错,那都是岁数极大的老前辈了,又不是古神,试探自己作甚?瞎老道可就说不定了,那家伙从自己进了渠城就一直有意接近,后来又上赶着与自己走了一趟宛国江湖,一路上看似寻常的言语,极有可能都是一道关卡,张木流到底过了几关,想必也只有那老瞎子自己知道了。毕竟他亲口说过想要张木流的命的。
方葱嘟起嘴巴,把方才没吃完的山鸡烤热,撕了一块儿胸脯肉硬塞进张木流嘴里,有些郁闷的说道:“我师傅可真是个香饽饽,谁都往来凑,想啃一口。”
板栗应声而来,少年委屈巴巴。
其实张木流自个儿何尝又不知道?打从那场梦境醒来,一路上不晓得碰见了多少人。往自己身上凑的,可真不少。
就甭说小白跟青爷两口子了,后来的盘瓠跟龙大,一个是上古神兽盘瓠王,另一个是东海龙宫大太子,哪个不是拎出去都能吓人一跳的?可他们偏偏上赶着往来凑。
更气人的是那已经跟自己撕破脸的玄女,还有不知道憋着什么算盘的水神。张木流很早便想着,你们两个都老姑娘了,怎么就不知道消停一会儿?老在我身上算计什么呢?
可不得不说,刘小北是张木流遇到的最愿意相信的前辈高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刘小北很亲近。
其实有个疑问很早便在脑中,刘小北一句话能吓得雷神真身那样儿,麻先生有那么大本事让她在茏暮山等自己吗?没有吧!
先前在骧龙府龙神庙内,张木流被老黄龙驮着逆流而上,看了数场大战,唯有最早三场如何都看不清楚。那狐祖,正是张木流在其中较早时的一场大战中见过,当时那些古神或是神兽,好像都看得见自己。张木流记得,当时九条雪白尾巴席卷天地,守住一处天际缺口,坚守到最后已经浑身血迹斑斑。正在那时,有个骑着青牛的老道士走去她身旁,也不知道跟其说了什么,反正张木流只见那巨大白狐指着张木流所在之处,口吐人言,“若当真如你所说,他若不令我失望,护你人族天地又如何?”
张木流收回思绪,嚼着鸡肉,看向方葱,苦笑道:“你说我像不像被琉璃罩盖着的蜡烛?半夜三更,有个吃饱了撑着的家伙跑来点灯,就为了惹些蛾子飞来。”
方葱笑嘻嘻点头,以大拇指盖住小拇指的指甲盖,只留下小之又小的一部分,然后答道:“我只是一只比不得指甲屑的飞蛾,可那个点灯的人没想到,会惹来一群蛾子精吧?”
张木流哈哈大笑,骂了一句鬼丫头,摇了摇头便端坐闭眼,没多久就已经鼾声大起了。
小妮子心中疑惑不停,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师傅这么贪睡!
世上过得最快的时候,其实是自个儿什么都不晓得的时候,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赶在七月底,两人已经走到南边儿海岸,接下来沿着海岸百里之内,一直往西便是,那座寒渡,就在碗口。
山林之中寂静无人,偶尔能碰见一队押送货物的马帮,更多时间还是师徒俩人徒步山水。
其实一路上,张木流一只在不停汲取灵气,他现在要是能碰见什么五行秘宝,砸锅卖铁也要得来,能找补一点儿是一点儿。
不过啊!想要的东西倒是没找着,可师徒俩误打误撞的,居然走到了一个叫郄略山的势力范围之内,
方葱一下子就极有精神,笑着说:“看样子是非得去一趟那位茅大侠的家了。”
若是那位藏在山中辛苦疗伤,连自家庆典都没脸参加的茅大侠知道此事,会不会苦着脸说一句,“前辈可不讲信誉了啊!”
直到临近郄略山,张木流才晓得这座山头儿,立山百年而已,过几日便是百年庆典,据说是邀请了极多山门来此,颇有声势。
最让张木流无奈的,是这小小元婴山头儿,居然也有方圆八十里的地盘儿。木秋山才多少地盘?算上宋皇封的地方,也不过方圆五百里地而已。
两人走到郄略山,在山下便看见不少金丹修士来此,该是来祝贺的。
方葱小声问道:“师傅,咱混上去看看呗,万一有啥好玩儿的事儿呢?”
张木流笑了笑,轻声道:“那咱们就说自个儿是从剑神山来的。”
进山当然要奉上礼物,张木流便随手寻了一块儿石头,刻了个剑字,故意让其剑意外露,瞧着甚是吓人。
走到那山门之前,张木流上去抱拳,笑着说:“剑神山张别古携小徒前来观礼,送上一方可有金丹剑客一击的印章。”
与凡俗婚丧嫁娶差不了多少,都有个撑着方桌手拿墨笔在礼簿记录之人,大概只写着什么人送了什么。
执笔之人是个老筑基,这会儿心中正纳闷儿呢,什么剑神山,听也没没过啊。不过瞧这印章确实有些吓人,相当于金丹一剑的威能,也算得上法宝了,就是不晓得能用多少次。
客临喜事儿,不认识也得有个笑脸。这规矩无论凡人还是修士,其实都差不多的。
老者先写下剑神山张别古,接过印章后才笑着问道:“这位道友,赎小老儿见识浅薄,剑神山是在哪儿啊?”
后边儿的方葱已经板着脸,好像自家山门受辱,就要去讨个说法儿一样。
张木流笑着摆了摆手,这才与那老者说道:“俱芦洲一座小宗门而已。我是带着徒儿远游至此,在陈国遇见茅九小友后便一见如故,是他邀请我们来观礼的。”
老者暗道一声不好,这下可能得罪眼前这位金丹剑客了。敢自称宗门的,山中至少也有个合道修士了,这些人可都不好惹。那个只晓得闯祸的小子,能认识这么有来头的人?
尽管心有疑惑,可老者还是寻来个年轻后辈,将张木流二人安排去了一座头等宅院,等着少爷出关之后,问一问再说吧。
宅子倒是不大,内有小院儿,住着倒也舒坦。从上山到现在还没碰到话本里那种“门槛猴儿”,张木流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怎么这郄略山全然没得茅九大侠那种,老子天下第二的风范呢?
方葱也觉得不得劲儿,于是两人便打算出门儿,在这座郄略山溜达一圈儿。
小妮子出门儿后便皱起眉头,撇着嘴嘟囔,“还有人监视咱们,这小破山头儿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偷?”
张木流更无奈,心说郄略山咋个这么懂规矩?这叫我怎么找事儿嘛!
监视之人,也就是两个筑基修士而已。说他们守规矩,是因为这俩人只在张木流与方葱出了门后才投来视线。
白衣青年转身一笑,淡然道:“看来茅山主对我不太放心啊,都亲自来了。”
有个中年汉子瞬身出现,对着张木流歉意抱拳,笑着说:“实在是郄略山庙小,前辈莅临,不敢不当回事儿。”
张木流颇为好奇,笑着说:“茅山主倒是好眼力,不过我想问一问,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压境的?”
甭说一个元婴境界,自个儿戴着逍遥巾,只要压境,来个炼虚修士都决计没法儿发现,可这郄略山山主是怎么发现的?
那中年人苦笑一声,无奈道:“晚辈有幸在尸鬼城内见过前辈出手。”
张木流了然,古怪道:“茅山主倒是教了个好儿子,差点儿就要占我徒弟便宜呢。”
青年猛然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位素衣年轻妇人,揪着茅九耳朵往这边来,那位茅大侠瞧着伤势还没有好利索,想挣脱又不敢挣脱,等到了这边儿,瞧见那个白衣背剑的年轻人,一下子就腿软了。
他看着张木流,面色凄苦无比。又转头看了看自家爹娘,神色更是悲苦。
茅九苦笑道:“前辈真来了?”
张木流淡然回复:“来了。”
也不知那茅九哪儿来的勇气,忽然大声喊道:“要杀就杀我,我爹娘又没有招惹你,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旁的方葱扭转手腕,骨节噼啪响。
“茅大侠脾气见长啊?”
茅九欲哭无泪,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儿似的,“到底要咋个办嘛!我就是说了句浑话而已,你们至于追到家里来吗?”
白衣青年缓缓收敛笑意,严肃道:“到底要咋个办,还得你陪我逛一圈儿再看。”
茅九疑惑道:“看哪儿去?”
那位茅山主瞪了一眼自家的惹祸精,没好气道:“带着前辈四处逛逛,瞧瞧咱们山上人,瞧瞧咱们山上朋友。”
师傅问弟子:“何以鉴人?”
方葱微微一笑,心说这我可知道。
“观人以临财、临色、酒后、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