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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宫山门前有八个坟包儿,瘦篙洲修士路过此地多会来上一株香。可这几座坟包儿的存在,既是给瘦篙洲人长脸,同时也在打脸。
整个白羊宫架在一处山巅,没有多大,纵横不过百里。山门是寻常的不出头牌坊,在其左侧便是八个年轻人的坟墓。
张木流带着余钱才走到山脚,便看见有人排队买香,青年摇了摇头,继续登山。余钱难得的正经起来,他对瘦篙洲感官好不到哪儿去,可他愿意给这八个年轻人上香。
余钱问道:“瘦篙洲如此排外,仅靠这几个年轻修士以命换取的几年自由,就能有什么改变吗?”
张木流笑着答道:“一人行错事,错就是错。一洲行错事,错也是对了。若不是当年有个胜神洲来的女子剑仙打杀一通,我们两个这会儿就是过街老鼠。”
毕竟瘦篙洲所谓的山上宗门,都觉得,从头到尾都是外来人的错。
不多时便走到山门处,张木流走向那在山门之左却是张木流右侧的八个坟包。从袖口取出一把香,点着之后依次插上。之后双手负后,背剑立于山门口,抬头看着那山巅。
守门的中年人笑问道:“年轻人想拜师吗?我白羊宫剑仙极多,只要你下一趟边城之后,能平安回来,白羊宫更是会将你当做掌心宝。”
余钱跟着过来,皱着眉头也看向山巅。
年轻道士的确境界低,可他是去过俱芦洲北边儿那片冰原的。
好像自个儿家乡从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去炫耀,说什么我家山头儿有多少人下过战场,杀过多少妖。活着回来的,没人愿意提起战场厮杀。回不来的那些,也会宛如豆兵城中间的那片林子,铁牌篆名,风起时叮铃作响。
所以余钱这会儿有些气愤,一座白羊宫,一座瘦篙洲,有境界的死光了?派些金丹境界的修士下战场,美其名曰历练,可那只是送死而已。
张木流察觉到了余钱的心中郁结,可他没有去劝阻什么。就像在那幽深巷子里时,张木流就觉得,不可劝,不该劝,该有怨恨,凭什么不恨?
那个守门的中年人见一个道士走过来,笑的更加开心,他问道:“莫非这位小道士也要转投我白羊门下?欢迎之至啊!”
余钱冷淡道:“你们山上老的都死光了?派些金丹境界下战场,脸呢?一群瘪犊子玩意儿,道爷我会转投你这破山头儿?”
声音极大,可除了几个年纪大一些,境界高一些的修士怒目圆睁,剩下的人皆是没什么反应。
因为每日来此上香的,除了白羊宫的年轻修士之外,就是外来的年轻修士。
这些人对自己的山门,自己的家乡,想必是很失望的吧。
守门的中年人眯眼道:“原来是两个找茬儿的外乡人,吃了豹子胆了?”
张木流冷淡道:“今天只是来上香,明天才是来找茬儿。合道境界之下的,随便安排,若到时有合道境界出战,我接着就是。”
说罢便转头离去,余钱紧跟在后面,原本想再骂几句的,可想来想去,怎么样也没有砍几剑来的解气。
守门的中年汉子气笑道:“分神无敌么?背把剑真当自己是剑仙了?合道境界的长老且是你这种小屁孩能惹的动的?”
中年人觉得好笑极了,宫主才是个合道巅峰境界,你一个外乡人,就想让我们宫主现身?
白衣青年并未搭理这人,今日来,就是下战书来的。可不止打一打这个让人看不顺眼的山头儿脸面,既然来了,那就要从白羊宫开始,揪起个线头儿,然后让世人抽丝剥茧。
余钱问道:“张大哥,咱现在去哪儿?”
张木流看了一眼年轻道士,淡淡道:“听说这儿有个水神庙,我想去看看。”
这世间古神庙宇不多,那不知所踪的水神,就有一座庙宇在此,据说瘦篙洲有人之前就有了这座庙宇。
酒葫芦里给小丫头灌满了酒水,是凡俗酒酿,肯定是妖苓自掏腰包儿买的。不过这个满,只是看起来满了,要真是想把这酒葫芦灌满,以泉儿换成凡俗金银,估计才灌得满。黄致君给的这枚葫芦,按张木流估计,最起码装的下一条小河的水。若真是灌满了,饶是张木流这种酒鬼,也得几年才喝的完。
喝了一口酒,滋味还是不错的。
也不知道黄致君和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天下之大,也不过是无数路上,无数个人的聚散离合。
出了白羊宫地界儿,想要去水神庙还要乘船去才行。那座庙宇几乎悬在瘦篙洲西北边儿一片岛屿中的海上。乘船到了庙外,要走浮在海面的石台才能进庙。
破石岛时余钱就见识了张木流的酒量,这会儿他还是心惊不停。
那个白衣背剑的家伙,从离开白羊宫时起,酒葫芦就没下过手。到这会儿都有一轮就快圆满的月亮悬在半空了,他还在喝。
余钱无奈问道:“张大哥,我在船上等你,你逛完了赶紧回来啊。”
张木流转头看了余钱一眼,猛然一捂脑袋,笑着说:“都快忘了你是个道士了,不过这又不是佛家寺庙,你为何不进去?”
年轻道士挠了挠头,笑着说:“即便是佛家寺院,我们也可以进去,就是不会烧香罢了。这水神庙我当然可以去,只不过,我师傅说过,但凡神祗庙宇,我一律不能进去。”
张木流点了点头,虽不知余钱师傅什么意思,但以年轻道士的脾气看,那位师傅也绝非什么不善之人。
一袭白衣独自进庙,踩着只高过水面一丁点儿的石台往大殿去。即便此刻已经半夜,可还有许多人来此敬香。所以张木流有些疑惑,这些人为何来此上香,难不成这古水神,很灵验?
进入大殿抬头观看,果然,巨大雕塑是个女子模样,腰间挎剑,与离秋水的本命剑一模一样。
张木流从袖口取出一柱香,点燃后便插进香炉中,不跪不拜。同时心中声音不断,与那巨大石像询问。
猛然间一声女子怒喝,吓得庙内香客争先恐后往外去,待众人上船之后,一道水波将围着水神庙的船只皆是推走。
张木流开口道:“晚辈无意冒犯,只是想与水神娘娘问个事情。”
石像猛然睁开眼睛,一双金色瞳孔往白衣剑客看去,眼神冷漠至极。与莲舟的古神真身相似,可那双眼眸却比之古神真身要多几分有神。
那石像眼中忽然放出一束金光,张木流体内元婴不由自主便被扯出,且带着张木流全部心神,手持不惑往石像去。
张木流苦笑不停,没想到第一次元婴出窍,是给人扯出去的。
到了合道境界,元婴可以外放,就成了一尊巨大法相。合道之前,元婴出窍其实极其危险。
元婴离开躯体后也变作白衣,只不过身形略微虚幻。给那古神真意扯去石像,一进入石像内部便有些两眼发黑,再醒过来时,张木流到了一处熟悉地方。
是那被大鲲吞入腹部的三十六重天,其中之一。
十谅水汇成的小溪旁站着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子,身形十分高大,足足高过张木流一个头。一身水法道则炸裂,手中火属性的不惑被压制的如同凡俗兵刃,就连张木流原本很难控住住的剑意,都好似被吓得蜷缩体内,不敢露头。
张木流硬着头皮朝那女子背影抱拳,沉默片刻后问道:“无意冒犯前辈,我猜测这水神庙中该有前辈一丝神意,来此也只是想问一问前辈,那柄剑到底会不会对我心爱之人有害,若是需要她付出什么代价,晚辈一力承担。”
高大女子缓缓转身,张木流不敢抬头,只看得见这古神下半身,身形曼妙无比。
可张木流的元婴却有些抵不住这份古神威压,哪儿有心情去猜测女子相貌如何?只能拼尽全力以自身剑意去扛住威压。
女子缓缓开口,声音十分冷漠:“你想一力承担?才是个修真者而已,你怎么承担?舍得一条命吗?”
张木流眉头微皱,猛然抬起头直视那女子,可女子容颜还是看不真切。张木流沉声道:“若只是一条命,那倒是省心了。”
不知为何,这位水道古神的容貌张木流始终没法儿记住。好像刚刚看了一眼,下一刻就会忘记,如此往复,始终没法儿看清。
女子手指微动,一轮缺月便被其捧在手中。是张木流以自身水道真意凝结的月亮。
“你这水意,和我给小丫头的相比,差了多少你心里没数吗?我若害她,你又能拿我如何?”
张木流淡淡道:“一时无能为力,又不是一世无能为力,你敢算计她,我会赌上一辈子跟你死磕。”
女子一挥手便将张木流打飞,一道白色虚幻身影在小溪中打水漂似的。
“那我现在把你结果了,是不是更省事儿?”
张木流站定以后,元婴已经有了无数裂缝。他将手中不惑举起,皱眉道:“你怕她?我都不怕,你怕甚!”
不惑似乎给张木流激怒,藏头露尾的一身剑意爆发,夹杂无名真火,将一旁溪水都煮的沸腾起来。
谁知那女子只是微微勾动手指,长剑不惑便脱手而去,被那高大女子轻飘飘拿在手中,刚刚溢出的火意瞬间熄灭。
女子喃喃道:“还真没看出来,你都变成这副模样了,居然甘愿做凡人的本命剑。”
这位古神看向张木流,冷冷问道:“她去哪儿了?”
张木流闭口不言。
无论刘小北打得什么主意,可也毕竟救过张木流几次,这水神与她不知是友是敌,怎可说出她的事儿。
高大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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