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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的出钱葬了爹娘,为了报恩自己便在跟在掌柜的身边,帮着打杂。
这个叫韩乘的小孩,似乎因为自己替掌柜拉了一单生意而很开心。
张木流昨夜便打听到,这当铺是眼前的孩子父母去世后才开的,对这小孩极好。可张木流在孩子身上发觉一丝妖气!
不多时便走到了当铺,也没个招牌,门口插着个幌子,写个当字。张木流缓缓进门,一旁的伙计见韩乘带来一个背剑的白衣公子,急忙端了一碟时兴水果,沏了一杯茶,说稍作等候,掌柜马上便来。小男孩韩乘站在一旁心里极其紧张。
由打后堂出来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汉子,除了正中间头发有一缕白色外,倒没什么旁的怪处。
那人出门时一脸笑意,拱着手说:
“怪不得打昨天就老是有喜鹊在房梁上叫喳喳,原来是贵客将至啊!小韩乘儿一大早便与伙计说拉了一个贵客,我还想着小屁孩能招什么生意,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行。”
一段话不打一个结巴,说完时人也到近前,坐下寒暄几句后便问道:“先生所当何物啊?”
张木流笑盈盈的掏出来一个黑色牌子,一面刻了个剑字,另一面是个敕。那掌柜看到牌子后,便心神不稳,瞬间满头大汗。
一旁的小厮看到掌柜的大汗长流,心说肯定是个宝贝,便朝着依旧有些不安的韩乘竖了大拇指。
掌柜挥了挥手,几个伙计与韩乘便都退出去了,张木流随手布了一道隔音阵法,看着眼前的掌柜笑道:
“怕什么?”
那掌柜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道:“我哪知道去,可就是怕啊!”
张木流哑然失笑,看着这只颇有趣的喜鹊精道:“那孩子有恩与你?”
掌柜的答非所问:“不是来斩妖除魔的?”
青年亦是问道:“一个宋国侯爵的牌子就能把你吓成这样?”
中年掌柜叹了口气,坐在地上神色萎靡,似乎是死心了,缓缓道:“宋国侯爵我们虽然惹不起,却也不会怕成这样。只是那个敕字里应该有一缕道门真意,天然压胜我们这些妖修而已。”
这事儿张木流还真没发现,南山真够意思啊!下次路过长安顺便再揍一顿鱼梦梦都问题不大啊。
那真身为一只白头喜鹊的掌柜接着说道:“韩乘儿的确有恩于我,我未开灵智时被一帮孩子拿弹弓打伤,误打误撞飞进他屋子里面,当时那个心善的小孩帮我包扎,小心翼翼的照顾我。后来机缘巧合,我误食一株千年刘寄奴,开了灵智也学着吞吐月华,很快便修成人身,来找他抱恩时,他父母亲已经染病过世了。我要是来早几天,或许就不会如此!”
张木流说人力终有穷尽时,不必自责。说罢抬手虚划几下,吓得这只白头喜鹊闭着眼睛已经背过气去了。青年哭笑不得,轻轻踢了其一脚,无奈道:
“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炖了吃喜鹊肉!”
那中年汉子一个翻滚就起身,献媚不已,半晌后才忐忑问道:
“真不杀我?”
张木流没好气道:“你这副模样说不定真会哪天被过路修士斩妖除魔!方才在你身上下了一道咒印,算是打了个大宋剑候的印记,日后可以光明正大些,让这孩子去读书,将来我说不定会收他做弟子。”
喜鹊精听到这位白衣背剑,仙气十足的青年言语,当真是十分开心,韩乘儿要是日后能拜这么个师傅,那真是太好了!
张木流撤去阵法,走出门后对着男孩儿笑道:“随我来,我与你有话说。”
掌柜向韩乘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说赶紧去,男孩这才跟过去。
白衣背剑的青年,对着这个立志要有出息的孩子说道:“想学剑吗?我可以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韩乘说:“我想学,可您提的条件我不一定做得到。”
张木流哑然失笑,接着说:“若是学剑当如何?”
韩乘答道:“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等我有答案了再回答。”
青年点点头,再问道:“若是日后你发现对你极好的人是个异类,你会怎么做?”
或许是问的太深,八九岁的孩童不知如何作答,发呆许久后才脆生生道:
“先生,请问异类与同类是如何划分的?我没读过书,只认识几个字而已,我曾听人说,楚虽大,非吾族也,岂可字我乎?,反之,是不是说,同心者,便是我族?”
张木流有些咋舌,这孩子把自己问住了!于是只能哈哈一笑,与韩乘说道:
“问得好,这些我现在不能与你说,等到你自己游历江湖,见过很多人很多事情后,你自会寻到答案。”
韩乘问道:“那先生还会教我剑吗?”
张木流笑着说:“我曾与人学剑,他也只教我三招而已,甚是枯燥,你可愿学?”
韩乘继续问道:“那先生的条件是?”
白衣青年对着眼前孩童正色道:“力所能及,见不平则起剑!能做到吗?”
韩乘重重点头。
此后三日,一位白衣青年便将自身所学教给一个孩童,也只是三招而已!
张木流希望他日后会是一个有极出息的人,更希望以后的漫长岁月,人世间会多出一个从东边儿的胜神洲走出的剑客。
一天傍晚,那只叫做白喜的白头喜鹊,带着韩乘在城外送张木流,青年笑着说:
“下次再见,如果能让我满意,我便收你为徒。”
韩乘也笑道:“先生请放心,下次再见时,我一定会是您的徒弟。”
张木流心说这小子真像自己啊!
走出几步后喊了一句游方,背后长剑出鞘,疾驰向前,白衣青年一个闪身追上长剑,御剑破空而去。
白喜揉了揉韩乘的脑袋,笑着与身边这个孩子说道:
“韩乘儿,可见张公子的确是个剑仙,想让他承认,不太容易啊!”
看着只余一道白光的天幕,没了爹娘的孩子,第一次对某件事心神往之!
……
一行学子缓缓游至蜀国,最前方一个肤色微黑的青年抬头看着夜色,想着若是在家乡,这会儿恐怕不是在煨茶就是在喝酒吧?
后方一位老先生,虽然头发花白,可十分精神。走到乔玉山一旁,笑着问道:
“你在长安城外见的人,便是陈老先生信中说的那个人吧?”
乔玉山问道:“信中说了什么?”
老先生笑而不语,在小竹山待了大半辈子的陈老先生,临终前的一封信,大多是写乔玉山的,唯有一小段儿写了一个调皮不已的少年。
“我这些学生里头,玉山最能将书上学问学以致用。可有一个孩子却异常执拗,看似调皮,却总是不自觉中想要去知行合一,可哪儿那么容易!凡事都要自己无错后才去纠察他人,当然是好的,可若是自己有错便没有底气去问责大错,如此怎可?若是他日后去书院,诸位便帮其问心。”
老先生叹了一口气,对着乔玉山说道:“我年轻时曾去过一个地方,进山人不许带笔墨。可我们读书人,哪儿能不带这些?我便想着给其一枚五铢钱,通融一二,谁知那个守山的小伙子软硬不吃,我最终还是放下笔墨,孤身进山。
当时觉得那人当真迂腐,可事后多年,每每想起此事,唯独羞愧而已!”
乔玉山笑着说道:“本来遵约守时从来不是值得被夸奖的事,应当如此而已。可不守时的人多了以后,这便是个极大的美德了!如同那河流堤坝,水越浅,堤越矮。
世风日下,便世人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