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那年杏花未落时
文\/苏凌
目录小字: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韦庄《思帝乡》
一.
张启山军服笔挺,背着双手,冷峻的面容上似乎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责任:“这个女人不死,必有千千万万的百姓遭难,以一人之命得保我们的民族,这孽即使
万死,我也得抗!”
呵,我笑了一下,那衣衫湿透的男子也笑了一下。
他轻飘飘地反问,“是么。”
然后,转身便走,路过我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更上去。
“那我,便携内子回家,告辞。”他又是笑了一笑,抱紧了怀中早已冰凉的女子,大约走了十几二十步的样子,身后高大的男子已经隐约在烟雨当中了,才停了步子。
但,却也不回头,温柔道:“说实在的,天下,百姓,与我有什么关系?”他顿了顿,眸色是说不清的怅然和追忆,“这个世界,能让我牺牲性命来保护,只能是她一人。什么国家,什么民族,如果没有她,于我有何意义?”
在这个世界上啊,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他的丫头。
可是这一天,他的丫头,不在了。
二.
很多人都以为,二月红会就此颓废了。
毕竟是他那样挚爱的妻,说没也就没了,换了谁不得伤心个三五年。
可惜,他们都错了。我只瞧着那依旧周旋世间,眉眼流露无数风华的男人,笑了一笑。站在身侧报账的伙计见了我,作了个礼,告退了。
他的目光也顺着过来,我只得走上前去,唤了一声,“爷。”
二月红点了点头,看了眼我的装扮,莞尔道:“今儿,是要出去?”
我应了一声,然后又听他说,“也好,总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再不嫁人可怎么得了,这事儿早些年就在说,你也不晓得提醒我一下,在这么放着成了老姑娘,你姐可又要怨……”
他的声音便停了。
又临阳春,阿姐走了也有一年了。这一年来,我和他都不曾提及那个名字,连那几个小家伙也不曾多次吵着要娘亲。
不同的是,我是怕他想起来伤心,而他,或许是没有功夫。
谁能想到,当年敢一掷千金,当场拦街的男子,在那女子头七未过,便开始流连烟花之地,彻彻底底将风流薄幸的名号传了出去。
那大约是十多年前的故事了。
那个时候,我还在上海,养父还活着,还没有被阿姐找到。这些事,还是后来从伙计那里打听的。
那阵子,卖姑娘,都是从扬州一带的规矩。人贩子背着姑娘在闹市里走一圈,就算是诏告天下,这个女子是要被卖了。觉得可怜的,可以拦街买下来,他也不做恶事。
民国时期,战乱年代,多少人家吃不饱饭,是以入了那个行当并不全然是坏事,毕竟若是运气好当个姨太太什么的,至少生活是保住了。
据说原本二月红在一家茶楼喝茶,那时还只是少班主,没多大实权。大抵是因为阿姐和他老早就相熟了——阿姐是买面的,手艺很不错,每每都能引得二月红更深露重的都要去捧个场。这么一来二去的,却也是熟了。
阿姐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是清秀,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极其灵动,眼波一转便足以让遨游世界的风为此驻足。
也便是这样,让从不管闲事的他翻身跳下去,用三根金簪子买了下来。
告诉我这事儿的伙计还对我说:“阿裳姑娘,你是不知道。夫人大概是被哪一家老鸨钦定的,人贩子见到有人拦街还真不乐意,只是规矩摆在那里,竟然开了个天价。二爷一火,竟然也没还,策马就走,没过多久就握着价值连城的几件首饰回来,啧啧,那衣袂上还沾着土呢,可见是才从哪家小墓里倒出来的。”
长沙的九门提督干的是盗墓的勾当,这我是知道的。我只是不知道,他当时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才敢独自一人为了一个女子去下地。
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什么?而我同样不懂的,还有为什么今日,他竟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对着我笑,仿佛刚才并没有提及阿姐,云淡风轻地说:“要出门就早点去吧,早些回来,一个姑娘家在外面终归是不安全的。
哦,顺便告诉那几个小家伙,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却也想不起,这一年来他究竟匀出了多少时间陪陪自己的孩子,哪怕只是一起吃一顿饭。
他又是有多怕,再回忆起那个灵动温柔的阿姐。
******art.4
二月红对丫头,是真真正正宠溺得紧。
归结下来,就是那一句:只要她要,只要他有,没什么是不肯给的。
可是阿姐的身子不好,大概是年少的时候烙下的病根,三天两头地吃药,却又总不见好。大概是因为阿姐怕苦,总是拖着不肯吃。二月红无奈,却又打不得,便耐着性子哄着,跟逗小孩子一样费劲了心思。
那么忙碌的人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