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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原上草,露初曦。旧栖新垄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贺铸《鹧鸪天.半死桐》
(一)
“二爷,什么时候叫本家人来‘弹四郎’?”【注:吊唁】老张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向二月红请示。
二月红坐在临时搭建好的灵棚的台阶上,垂着头,看不出是听见了管家的话,还是在想些别的什么。灵牌后的棺材,是二月红挑的,他亲手把怀里的丫头放进了棺材里。
看着丫头在他怀里睡的很香,不像以前半夜就咳的翻来覆去,二月红就感到安心。他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棺材里,并没有悲伤,反到有一丝喜乐。他想丫头只是没等到他给她唱小曲儿就睡了,等她醒了再唱给她,并不迟。
“二爷……莫要耽误了时辰。”老张又轻声催促。
“你吵什么,”二月红的眼神让老张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莫吵了夫人,她在睡觉。”
老张是红府的管事的,从二月红小的时候就是红府的管事的。他跟二月红这么多么年,次次都是把命放在刀尖上走,却从未感到像此刻这么恐惧。
俗话说,人生三大不幸,幼年丧父、中年丧偶、晚年丧子。面对着这个中年丧妻男人,他本应替他深深的悲哀。可是他此刻更恐惧于这个男人的失常。他从小看着他长大,无论是什么事,这个意志力极强的男人总是能不动声色的面对。
二月红是红府的天,如果哪日这天塌了,红府也就荡然无存了。现在,这天突然开始摇摇欲坠,阴晴无常了。
“老爷,夫人已经死了,让她早些安息吧。”明明知道这是二月红此刻的大忌,老张却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二月红猛地看向老张,眼神突然变得幽深昏暗,狠戾似刀般从他眼中射出。这么多么,二月红其实已经很少这样看人了,人们津津乐道而长久记忆的,本来是他的侠骨柔情。
只听“扑通”一声,老张跪倒在地,两行老泪从他混浊的眼里止不住的流下来,他扯着嗓子冲着二月红喊:“老爷,夫人…夫人她已经死了啊!”
灵棚里突然死一样的沉寂,所有的伙计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向二月红和老张。他们突然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点细微的声响打破了沉寂。二月红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嘴角竟然隐隐有一丝笑,他静静地道:“你起来吧,老张,我当然知道她是死了的。”
老张依旧跪在地上,他不敢抬头看二月红此时的表情。他说错了话,却又说对了话。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我只是想吃面了,老张,吩咐伙房给我下一碗阳春面吧。”
二月红只是这样说。
(二)
在二月红的首肯下,老张着手安排这场丧葬仪式。本该请些邻里来,但由于丫头的死特殊,所以请的都是本家血亲关系最近的人。所谓“人死饭甑开,不请自己来”,附近依然有自告奋勇来帮忙的,但都被老张挡了。二月红没想大办丧事,老张知道。
当夕阳勉强地挂在房屋的檐角上时,红府的院子里已经跪了一地的孝子贤孙。唱夜歌子【注:为故去的人所唱之歌。】的人在此时开腔起歌:“打扫堂前地,满堂炉内香。道场真果散,奉请唱歌郎…………池塘积水昨晚雨,花落池塘昨晚风。今日不知明日事,人在世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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