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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光。
雷烈浪僧,又与他出谋划策,把丐帮越做越强,还使了手段,让他张屠狗以乞丐之身,登上正派十大高手的名声。
没有雷烈,浪僧,就没有今日这誉满天下的丐帮,也没有他张屠狗的今日。
那是他命中贵人,和张莫邪一样,若没有他们,张屠狗终此一生,怕也只能混个肚圆,哪有今日的气派。
更别提...
那困守厮杀,油尽灯枯之人,还是他张屠狗的结义兄弟。
哪怕带着利用之意又如何?
难道就是假兄弟不成?
“尔等贼子!受死啊!”
张屠狗抓起青竹棍,从楼宇上一跃而下,冲入雷烈身旁,一根青竹棍,在手中翻转乱舞,体内混天功真气爆起,甩的周围烟尘血渍四溅开来。
他心中怒火熊熊,出手自然毫不留情。
那青竹棍带起呼呼风声,打在四周地面,荡起阵阵回音,每一滚都将真气注入地表,引得砖石崩裂,又有真气自地下窜动数尺,从那魔教人脚下射出。
就如暗箭发射,难以抵挡。
十二高手,与雷烈,浪僧拼死一战,现在只剩下六个,还人人带伤,眼看要把这两个疯子打杀当场,但又半路杀出个张屠狗来。
丐帮,不以武功见长。
但也不是说,丐帮就不会武功。
这从地下带起真气突袭的莲花棍,也是武林一绝,魔教人被地下不断冲出的混天真气冲的七零八落,一时间手忙脚乱。
张屠狗眼中凶光一闪,待莲花棍冲散阵型,手中青竹棍便姿态一变,在空中抖落几点繁星,竟是像使枪一般,狠狠点在一名魔教高手胸口,将他打退数丈。
起步回身,七星步踏起,连走七步,气势聚集,双手持棍,如持战锤,带着千钧之力,一棍打来。
“哐”
持刀的魔教高手手中骨刀寸寸断裂,那一棍子打断长刀,还带着翻滚不休的混天真气,砸在那人肩膀处。
“砰”
重压之下,魔教高手肩膀骨裂,巨力打得他跪倒在地,张屠狗随手一甩,青竹棍便扫在他脖颈上,就如战刀划过。
大好头颅,被扫飞十几丈远。
喷血的无头尸体砸落在地,染在青竹棍上,让身穿破烂乞丐装的张屠狗,也多了几分冲天杀气。
“这北斗列缺棍,还是你魔教教主教我的...”
张屠狗单手持棍,护在雷烈浪僧身前,混天真气卷着躯体,就如风儿翻滚摇曳,吹的他破烂长衫阵阵飞舞。
这其貌不扬的丐帮大龙头,双眼阴冷的看着眼前五名已是强弩之末的魔教高手。
他说:
“今日,你等害我兄弟,誓杀你等!”
“屠狗,咳咳。”
身后雷爷瞎了只眼睛,本以为已无力逆转,但看到张屠狗冲来,顿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声,又引动伤口,喷出一缕血渍。
他身上大半已没了知觉,多次用九分舍身决,让他体内经络都爆裂开来。
但手中刀,依然扣的紧。
“我当你不敢来了。”
雷爷被浪僧架着,上前几步,和张屠狗站在一起。
鲜血模糊了他仅剩的眼睛,看眼前世界,都是一片血红。
他头晕目眩,似是脚下大地都变得松软几分,他用舌头舔着嘴角腥甜的血,对张屠狗说:
“你不用来的,当年咱老雷,和你结义,是为了利用你。”
“屁话少说。”
张屠狗随口骂到:
“你这性子,做什么事不是算计?咱老张早就知道了,但那又如何?诗音娃儿,把咱老张叫了这么多年义父...
假的也成真的了。
只是老张路上耽搁了几刻,说不得还能救你性命。
你老雷,在黄泉路上,也别怪我。”
“死就死了吧。”
雷爷很无所谓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已经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脸上,咧开一丝狞笑,他拍了拍浪僧,说:
“死前再杀几个,杀的够多,我家闺女以后就越安全...屠狗,你这援助,咱老雷记下了,可惜,老雷已经没太多东西给你了。”
“你给的够多了。”
张屠狗伸出手,放在雷爷肩膀,将混天功真气打入雷爷体内,让他清醒一些。
油尽灯枯,体内鲜血都流出一大半了。
这是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神仙在世也难救。
想起两人多年结交,看到好友如今这个惨状,张屠狗心中也是一阵唏嘘,他说:
“我知你和浪僧心意,你别担心,咱老张虽然提不上串,但以后诗音那边,我会照看的。”
“呸”
一直没说话的浪僧,哑着嗓子,如鬼声般说:
“我家诗音,才不和你去当小叫花子,我和雷烈,给诗音安排好了路,老张,你以后助她一助。
我两人下了黄泉,也谢你恩德。”
“成!”
张屠狗拍了拍胸口,大声说:
“以后诗音的事,就是我丐帮的事!”
“好,那就好。”
雷爷喘了几口气,他回头看了看,随他而来的百多名河洛精锐,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三十多人,他们沉默的跟在雷爷,浪僧和张屠狗身后。
雷爷艰难的伸出手,打了个手势,于是,在这尸山血海的千年古刹里,血战一番的河洛帮人,便静悄悄的分散开来。
一个个手握弓弩,将最后五个魔教高手的去路尽数封死。
血腥冲鼻,如修罗地狱。
浪僧宣了声佛号,他看着眼前面色惊惧的五人,他说:
“时辰到了,贫僧已听到黄泉锣鼓,修罗而来,正要迎着诸位下地府去,受那十八层地狱永世酷刑。
诸位,收拾一下,上路吧!”
“屠狗!为我开道!”
雷爷抓着贪狼刀,也是畅快的大声喊到:
“咱们兄弟三人,今夜再杀一场,以这妖人之血,为我雷烈,摆酒送行!”
“杀!”
张屠狗眼眶红润,手中青竹棍挥起,杀向眼前魔教五人,就如冲阵大将。
在他身后,浪僧架着油尽灯枯的雷爷,踉踉跄跄的冲向前敌,动作蹒跚,带着几丝滑稽可笑。
但那血杀之气,义气豪气,谁又敢笑?
“大龙头,一路走好!”
数十河洛帮人齐声大喊,犹如疯癫,手中弓弩连射不休,拖刀带剑,如扑火飞蛾。
雷爷眼前已看不到敌人,也看不到兄弟。
殷红的光遮挡万物,他提起刀,大呼死战,那喊杀声似又凭空一转,化为绕梁丝竹。
是谁人在弹琴啊?
这琴声为何如此熟悉?
雷爷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笑容。
他看到了。
手持古琴,美若妖狐的阿娇,他的妻子,不正在眼前等候,她笑语盈盈,粉裙轻摆,就如那年春分,洛阳河畔,初遇她时。
“阿娇啊...”
“你倒是,清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