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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着前去地下赌场。
子婧以为他想第一时间要去报道新闻,不忍他为了华文实在太拼命,知道劝也劝不住,就在明文轩前脚离开,子婧后脚便安排司机将自己送到地下赌场所在的位置。
在鄱阳城郊,不断有人从一栋待拆的楼中跑出来,有几个报馆的人已经提前到了,他们装作路人,边朝纷纷外跑的人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边一路往楼里跑去。
子婧已经寻不到明文轩的身影,不顾司机劝说,她随着那几个报馆人员进了地下赌场。里面的场面混乱不堪,酒瓶、纸袋还有垃圾遍地都是,还有写着字的布条横拉竖扯。紧跟在后的司机一追进去,就发现子婧不见了,在昏暗污浊的地方,他慌忙寻找着。
地下赌场的不少人还是往外跑,子婧和他们几个人的队伍早已被冲散。有几个手持砍刀的人还是四处搜寻,凶狠的目光掠过一众,其中还包括身处其中的子婧。很显然,他们在寻人,这些观众不是他们要找的对象。
子婧来到拳台边,看到地上的血,循着在混乱的境况下不易人察觉的血迹走到一个阴冷的角落,她隐隐听到了对话声:“不是说好的,只打倒阿杰?怎么搞成这种状况。”
“他们使了暗器,给我打了麻醉剂。阿杰想要杀了我。”微弱的男声就像是从潮湿的墙壁上传出的,让人感到内心发寒。
“是他们?”子婧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不显人影的暗角,这里也许是整个场地最为黑暗潮湿的地方,却藏着明文轩和穆尚存约定好的秘密。是的,子婧听出他们的声音,感到难以置信。
“去那边找找。”几个拿着刀的人从子婧身边跑过去。
子婧慌忙站正身子,回转所面朝的方向。而墙角的声音也停止了,应该是知道有危险临近。
子婧心虚的样子突然引起一个人的注意。这个穿着羊皮夹克的人刚从她身边跑过去,又调转头来疑惑的瞅着她,片刻,便大步朝她走来。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羊皮夹克审问道。
子婧故作镇定的说道:“四处看看。”
羊皮夹克皱了皱眉,看着她不慌不乱的样子,和场地里那些女孩明显不同:“看什么?”
“我是记者。想搞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子婧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出席今日华文典礼仪式的入场券,上面写着很醒目的几个大字“记者入场专用证”。
羊皮夹克下意识的看一眼自己手中雪亮的砍刀,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子婧明显觉得他们所干的事情是不易被人知道的,如果真说出点什么,自己会遭遇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她忙说道:“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若是给我提供点帮助,我会感谢你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件单毛衣的同伴跑过来,问羊皮夹克:“有什么发现没?”
“暂时没有。”羊皮夹克语气硬朗的说道:“他们逃不出去的,门口有我们的人。就在这个场里搜,他们一定在。”
单毛衣好奇地打量子婧,问羊皮夹克:“怎么,她有问题?”
“她是记者。”羊皮夹克一脸的晦气。
单毛衣兴致勃勃地望着子婧:“听说记者眼尖,你有没有看到走路摇摇晃晃的人。”
子婧为了支开他们,指着对面离入口稍近的方向说道:“我刚才进来时,就在那边,好像看到一个人走路不太稳,挤在人流之中,还差点把我给撞倒。”怕他们不会相信她怎么这么好心,就讨好地补了一句:“你们愿意给我点新闻写吗?”
羊皮夹克和单毛衣相互看了一眼,就转身朝子婧所指的方向走去。
子婧立马朝漆黑的角落小心提醒道:“他们走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那个羊皮夹克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子婧朝漆黑的角落侧了侧身,至于她说话的声音,他倒是没注意到,但她不太自然的动作立刻引起羊皮夹克的注意。
羊皮夹克凝视着猛然回头看过来的子婧,一种无声的紧张从子婧美丽的眼睛中渗透出来。正好头顶上方的圆形滚球灯投射出的光束从斑驳的墙上一扫而过,羊皮夹克注意到那个暗黑的角落。
子婧看着羊皮夹克虎视眈眈地朝她一步步的走来,她往后退了退步子,感到危险临近。
羊皮夹克根本没有将瘦弱的子婧放在眼中,而是紧盯着她身后的那个虚空黑暗的地方,握紧了手中的砍刀。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为了保护藏在暗处的两个人,子婧挺身而出挡住羊皮夹克的路。
“走开!”羊皮夹克一把将子婧推倒在地。突然一条有力的腿从角落的暗处猛的踹来,将羊皮夹克踹飞在地。
子婧回头看到明文轩走了出来,高立在光与暗交织的边缘,光珠滚灯将五彩斑斓的光束打在他身上,令人感到神奇而又高大。
“文,文轩。”子婧从地上爬起来。
“你和穆尚存先走。”明文轩将她拉在身后。紧接着便有一直冰冷的手从黑暗中攥住了她的手腕。
“穆尚存。”子婧看到他脸色苍白。为了抵抗麻醉药的作用,他的身体在竭尽全力的抗争,额头上的汗水缜密细小。
“走。”穆尚存拉着子婧冲出聚拢过来的包围圈。他惊人的力量让子婧感到自己就像轻飘飘的风筝被他轻易的牵在手中。
明文轩为了掩护他们,不仅对抗这些手持棍棒、砍刀的混混,而得想办法拖住那些追杀穆尚存的人。
“文轩。文轩。”子婧回头看到明文轩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她想要挣脱穆尚存,无形之中拖慢了穆尚存逃离的步子。几个混混赶了上来,挥起手臂朝穆尚存砍来,穆尚存将其击倒在地,又有几个混混挥着刀一齐而上,穆尚存抵挡不全。眼看着一个明晃晃的刀即将落在子婧身上,穆尚存用力一拉,将子婧护在身前,那一刀狠狠的砍在他的背部。
子婧明显感到穆尚存的身体在承受巨大力量的过程中猛的一顿。大感事情不妙,她挣脱穆尚存的双臂,转眼看到他背部的衣服已经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
就在那个得逞的混混再次举刀砍来时,子婧想要推开穆尚存,却见穆尚存一个旋身便握住那个混混的小手臂。雪一般明亮的长刀就这么凌在半空。穆尚存手力一紧,只听混混一声惨叫,他的手臂被穆尚存给折断了。穆尚存放开了混混,他半截断掉的手臂就像一根倒挂的香肠悬挂在臂端。
其他几个人看到穆尚存徒手能折断人的手臂,都拼了命的朝他砍来。穆尚存在开斗之前,将子婧甩出包围圈。
子婧滚落在地,抬眼看到明文轩打败那几个人赶来救场,也早已身中数刀,一身的血腥。
“你快走。”明文轩将子婧从地上拉起来,将她送至出口,打算返回救穆尚存时,子婧一把拉住他:“文轩,你要是出了事,你母亲怎么办?”
明文轩回头看一眼又越来越多的人像捅马蜂窝一般朝穆尚存乱砍一通,心想,即使穆尚存能死里逃生,必定也是一身重伤。突然听到外面警车呼啸而来的声音。他拉着子婧立马跑出去。
子婧向警察求救,说里面正在发生砍人事件。明文轩知道他们动作太慢,就擅自从一个脸熟的警员身上拔掉了枪,冲进了地下赌场。丝毫没有考虑的朝那些个要致穆尚存于死地的人开了枪。
“砰砰砰。”几枪穿透血雾射进他们的腿。顷刻间,攻击穆尚存的人倒地一片。穆尚存从浓重的血腥味之中走出来,后背的衣服被鲜血浸透,却丝毫不影响他有力强劲的步伐,通过一场血战,他已经彻底摆脱了麻醉剂的束缚。穆尚存后背那一刀又长又深,可是除此之外,他全身再无他伤。转观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都是一身的刀痕交错。猛的停止战斗,一身的热血退去,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些个混混开始叫疼。
用对手的刀战胜对手,却不伤及性命,就这么一刀刀砍下去,就像片肉一样。这就是借刀伤人?战斗游戏?明文轩饶有兴致地望着穆尚存,觉得自己刚才没有冲进去是明智的。穆尚存完全拥有掌控局面的能力。只是他后背那一刀,挨的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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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人的那一帮人因为挨了枪子,被警察集中安排住进同一个医院,每个病房门口都有警员把守。三个做笔录的警员分头进行,再集中汇总。所提交给警署案件组的口供是这些人受崔更生指挥要杀掉穆尚存。
当警察将崔更生暂时拘押进行调查时,崔更生却说:“穆尚存烧了我在码头的货,我怎么会让属下干掉他,我是指挥这一帮子人要抓到穆尚存,索要赔偿。”
而穆尚存在面对警员调查烧货这件事时,沉默了半响,坐在对面的他淡淡地说道:“我没有烧货。之所以遭遇追杀,是因为我在地下赌场打败了阿杰。”
明文轩已经通过关系将崔更生幕后操纵拳赛这件事告知警署,警署成立专案组进行深入调查。在鄱阳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各方消息四通八达。警署的动作为人所知。崔更生操纵拳赛暗中牟取暴利这件事渐渐被各方金主知晓。消息就像芝麻粒被散布下去,有些将全部身家押上拳赛的人开始找崔更生讨要损失的利益。并利用威胁恐吓骚扰等手段影响他的家庭生活,迫于压力,崔更生前去找呙军警备司令部的付将想办法。
这次见付将倒是挺容易。仿佛预料到他要来此,付将坐在皮软的沙发上,平稳地望着狼狈不堪的崔更生。
“老弟,你我就不要客气了,有话就直说吧。”付将微微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高深莫测。
崔更生一脸悔色地说道:“都统,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付将豪气道。
“呃。我操纵赌拳这件事,你能不能和警署的署长说一说,能不能通融一下。”崔更生低三下四道。
“你不是和那个署长很熟吗?让我一个呙人出面说,不太合适吧。”付将笑起来,说的甚是为难。
崔更生低声说道:“都统,不瞒您说。打码头查货那件事起,我就明显感觉到署长已经不把我崔更生当成朋友了。”他脸色蜡黄,像个失眠严重的病人。
“那批货的事情,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实在不好意思呀。”付将叹了口气。
崔更生慌忙说道:“都统。那批货的事情正值禁烟运动的风口浪尖上,署长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有当场开箱验货,而是给了十五日的期限进行调查。若不是那日明文轩强行带着人提前去查货,说不定事情还另有转机呢。”见付将一身慵懒的依在宽大的真皮椅上,崔更生越说越是精神,那一身的颓废劲也消失不见了:“而这次的拳赛,比起那批货,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只要您能给署长打一通电话,这事就成了。”说着他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擦的明光发亮的电话机,他恰到好处的止住了声音,喉结艰难的动了一下,等待付将发话。
“这件事我略有耳闻,听说那个烧你货的人卷进了这起事件。”付将调整了一下坐姿,宽大的脊背离开了椅背,整个身子都往前倾了一些,好似对某物渐渐产生了兴趣。
“是的。他叫穆尚存,正是拳赛那天,他打败了阿杰,我才注意到他的。”善于察言观色的崔更生仿佛找到了共同点般兴奋:“都统。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他烧的那批货。所以才派人抓他,本意可没有要杀他。当时事情紧急,怕他逃了,我的手下传达错误。结果事态就变了,一群人在追杀他,还被警察抓了个现行。”见付将突然沉默,眼睛盯着某处,似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崔更生适时的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都统,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帮我一起抓他的,现在可是个好机会啊。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他就住在华文报馆对面的公寓,还听说他已经成为华文报馆的一名工人。”
付将对穆尚存目前的情况了如指掌。在穆尚存被警察调查的第一天,呙军警备司令部的人就已经跟上了他。而且负责跟踪的人正是林音的心腹。华文公开录用穆尚存的用意很明显,意在保护他。警署那边,有明文轩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在。在当前这么动荡的时期,警署不会把一批被烧成灰烬的货当成重查案的。
付将如此深沉镇定,令崔更生有点意外。难道付将拿到了钱,不想再趟这浑水了?转念一想,也是,现在事情如此复杂,朝着近乎于失控的状态发展。作为身居高位的外国人肯定先想到的是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付将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思量着:“那批货远渡重洋运到鸿蒙,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烧毁,当然要调查清楚。既然嫌犯浮出了水面,就不能在让他给溜了。”
崔更生激动地说道:“都统,您说的太对了。就只等你安排人去抓他了。”
付将眼眸一沉,面上的温度骤然下降。崔更生自然知道自己说了不入耳的话,但这是眼前最迫切要解决的问题,他只能实话实说:“都统,你看眼下因为那个穆尚存,我手下的一帮子弟兄都进了警署。实在拿不出人来。”
付将温和地笑起来:“在这节骨眼上,警署方面盯得紧,谁出面都不合适。我看有一个办法倒是可以试一试。”
一听说付将为了帮他抓到穆尚存还给想出了办法,崔更生立马起身走到桌子边:“都统,您说。”
付将朝他又摆了摆手。崔更生来到他身边,弯下腰去,将耳朵凑了过去。付将的声音压的很低,语速很快。将神经绷得紧紧的崔更生一字不差的听进去,眼睛骨碌碌一转,虽然对这个办法不是十足的满意,但在心中揣摩一番,也不无道理。
一番指点结束,崔更生和付将互看了一眼,没有只言片语,两人倒是显得很有默契,且样子神秘、眼神阴险。
只不过崔更生一开始还挺满意的脸上最终出现隐忧之色,他低声说道:“都统,再请那些人出面,我可真是拿不出一分钱了。”
付将意料之中的笑笑,又往前微微倾着身子,在他耳畔说了起来。只见崔更生的脸渐渐的显现出喜色。最后付将拍了拍的肩膀,表示照他说的做,一定妥当。崔更生受到鼓舞的点头如捣蒜,样子十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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