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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呼啸而去。
马车,是帝国贵族圈中身份的象征,所以可可巴在这辆幸福马车的打造上花费了大量心思。赤铜打造的车身华贵而不臃肿,四只巨大的车轮漆成银白色,转动起来银光闪闪,让人不敢逼视。为了增加马车的舒适性,按照梁珂的吩咐,在车架与轮轴之间增加了弓片弹簧,又将车顶设计成可以折叠的敞篷,晴天打开,雨雪天气放下。车夫座位旁的巨大风灯上篆刻着梁家族的族徽,左面是汉字“梁”,笔力沉稳,气势雄浑,右面是一条从云中探出头俯瞰苍生的五爪金龙,由于可可巴实在无法领会梁珂嘴里描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魔兽,以梁珂的绘画水平,折腾半宿也只画出条长了四只脚的蛇,所以这条龙就成了狮子脑袋蛇身的怪物,好在谁也不知道真龙是啥样子,那怪物看上去也威风凛凛,梁珂也就懒得跟可可巴计较了。
泰隆被大家一致公推为金仓的守护兽,有威慑力,看上去也帅气。本来可可巴请工匠按照泰隆的模样打造了一个银质雕像,准备安置在车厢尾部,但是爱凑热闹的冰霜巨龙强烈要求亲自出演,他变成一尺大小,蹲在梁珂脑袋后面,威风倒是威风,就是让梁珂总感觉到脖子后冰凉,好像总有不吉利的事情要发生。
这架马车最拉风的并不是巨龙做标志,毕竟,没几个人能看出来那是头活生生的巨龙。最夺人目光的要数拉车的四头高大魔兽,四头火红的地狱三头,披着银光闪闪的背甲,眼中凶光流转,嘴里獠牙外翻,巨爪踏在青石路面上“嗒嗒”作响,好像随时都要将挡在前面的东西撕碎,单看这四头烧包的魔兽,也能猜到车辆一定是位惹不起的大人物。
装点着无数鲜花的怪异马车从帝都的街头呼啸而过,向着中央广场上的嘉伦特建国碑渐行渐远。路边的人们都停下脚步,店铺里的伙计们也都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出来,争先观看。
“沙柯路!这是谁家的老爷?真是威风得不得了。”微胖的老板娘端着半杯牛奶,站在面包店门口,伸长脖子望着马车的背影问身旁的伙计。
那个叫沙柯路的小伙计用沾着面粉的手指揉了揉鼻子,笑着说:“老板娘!您这些天不在家,咱们嘉伦特城可出了一件天大的事,不认识马车上的老爷没什么,要是不认识那四头拉车的魔兽,那就算不上帝都人。那几个大家伙凶得吓死人,他们的主人更是被咱帝都的爷们敬称‘凶神’呢!”
胖老板娘抬手在小伙计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又吹牛。不就是几头魔狼,有什么了不起!老娘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咱们约拿学院的魔法师大人可跟我说起过。”
小伙计一缩脖子,还没来得及接话,身侧正和面的面点师抢着说:“这回沙柯路可真没吹牛。您是没看到啊!就是马车上的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来的……”
“阿拉贡!阿拉贡.梁。”
“对对对!还是沙柯路脑袋好使。这个阿拉贡驾驭着两头巨龙,还有那四头拉车的魔兽,直接把帝国监察厅轰成了渣,把那帮成天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家伙杀得一个不剩。皇室派了两位圣阶强者,启德安斯大主教也来了,听说最后连光明裁决神座都出面了,结果怎么样?人家什么事也没有,克莱尔大帝还亲自请那小子吃饭,最后人家的男爵直接变成了子爵,牛气啊!”
“切!一知半解,不知道就不要乱讲。”
小伙计把盛满面团的托盘推进烤炉,关上门擦了擦手接话道:“这个阿拉贡可不简单,他不但武力强大,手下还有一批死忠的拥护者,听说他的侍卫都有六条手臂,个子最高的超过三米,比咱们的铺子都高。他杀官可不是第一次,在图灵郡就杀过不少治安队的军人,后来不知怎么,在帝国北疆跟兽人的战争中立下大功,受到康拉德亲王殿下的赏识,直接成了有封地的领主。这次陛下宴请他,也是因为他又立下不得不封赏的功劳。魔人你们知道吧?那些凶残的魔人都打到了咱们家门口,又是因为这个阿拉贡,单枪匹马把魔族大军挡在国门之外,逼着他们签署了互不侵犯条约,这样的功绩,不赏能行?”
“还说你没吹牛,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胖老板娘将空杯随手扔进身后的水槽里,发出“咣当”一声响,也不知道碎了没有。
沙柯路小心地拿起那只杯子看了看,好在还没坏,他就着池里的清水,边刷杯子边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堂姐在约拿学院上学,那个阿拉贡还给她讲过魔法课呢!我堂姐有个小本子,记载着关于阿拉贡的所有事,包括他多大年纪,什么星座,喜欢吃什么,玩儿什么,会哪些魔法武技,甚至睡觉打不打呼噜都有。”
“对只见过一面的人有这么痴迷?”那个面点师有些不以为然。
“还别说我堂姐见过一面,你现在出去打听打听,帝都那些没见过他本人的太太小姐们,哪个不迷这个阿拉贡.梁。不过呀!迷也是白迷,你看人家选的女朋友,一个是启德安斯大主教的孙女,一个是约拿学院魔法学院克虏伯院长家的千金,权势、地位、样貌、品性,那都是最顶尖的,听说亲王殿下的独女安娜贝尔小姐也在苦苦追求这个幸运的小子呢!”
胖老板娘越听越来气,一脚踢在小伙计屁股上,大骂道:“滚过去干活,还人人迷,姐姐我就不迷。”
小伙计揉着屁股走向里面的工作间,边走边低声嘀咕:“你也没有迷人家的资格呀!胳膊比腿粗,腿比腰粗,脸跟烙饼的平底锅一样。”
“你在嘀咕什么?”
小伙计被老板娘的一声大吼吓得“嗷”的一声窜了出去。老板娘知道那小子又在笑话自己坛子一样的身材,心头火大,正好他的胖儿子揉着眼睛,留着口水从里面走了出来,老板娘上去就是一巴掌,气愤地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睡觉。你也学学人家,学会一身本事,将来也给老娘争回个爵位来,也不枉老娘喂你吃了十几年全麦面包。”
胖小子还没搞清状况,就挨了一顿巴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