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翻译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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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希望自己是个勤奋的人。然而，我并不是，我一直在强迫自己，但收效甚微。我只好试着去接受这样的现实。

    今早，好久没有联系过的同学发来消息，有些意料之外。聊了一些近况，他刚刚毕业，拿到了博士学位，现在要去某大学就职了。上次联系还是因为他需要一篇论文，国内查不到，需要我在国外帮他查。这次是因为听闻我经营了一点生意，特地来支持一下。像是礼尚往来，但我更愿意理解为友谊，何况友谊不就是在礼尚往来中建立的吗？

    一起念书的时候，我很宅，也懒于社交，最后还错过了毕业照的拍摄，虽然后来系里让我提供一张照片，把我p上去，我也因为拖延和懒散最终没有发过去，所以那张毕业照上是没有我的，我也从没因此感到过遗憾。在大家眼里，我应该是个冷漠而疏离的人吧，但实际上，我只是没有勤奋到愿意在很多人的生命里扮演一个重要角色而已。现在回想，在那些宅着的日子里，我必定错过了很多友谊和温情吧。

    我们聊起了往事，有些我们都记得，有些我记得而他没有任何印象，有些他记得但在我这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我不禁思考，过去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我们都不记得了，过去还有什么意义？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不愿意重复千篇一律的生活吧，因为这样的生活太容易被遗忘了。

    天气阴阴沉沉几天了，闷闷的。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我赶忙去阳台收了衣服。

    门铃突然响了一声，声音尖锐刺耳，吓得我跳起来，但我没有立刻去开门，我静静等了等。没有人告诉我今天要来拜访我，若是真的有人要拜访我，应该会再按门铃吧，门铃如果再响一次，我就去开门。我这么想着，但这些又都像是我不想开门的借口。我为什么不想开门呢？社交恐惧症？并不是！现在有很多人把社恐挂在嘴边，会让大家误以为社恐也不过如此，似乎是每个人都有的毛病，从而忽略了该病症的严重性，让真正患有社交恐惧症的人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和关怀。我只是懒散而已，懒得招待别人，懒得在社交中照顾别人的感受和情绪。

    情绪和感受是私人的，但因为我们同属人类，我总是假设在相同的情境中他的感受会和我类似，但这样的假设无法验证真伪，极有可能是错的。我敏感而多疑，其他人未必这样。我在社交中的懒惰，归根结底是因为我预设了跟我一样的敏感和多疑，预设了太多需要呵护的柔弱，但事实往往并非如此。若是人类的私人感受可以被精确翻译就好了。

    语言的表达不就是在翻译吗？翻译一个人眼中看到的情境，听到的声音，闻到的气味，当下的感受等等。语言是笨拙的工具，需要借助想象力去还原情境中发生的一切。人们总是期待日复一日的重复训练能提高这种翻译的精确性，但真能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