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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个断腿的侯爷,和一个刚满月的婴儿。”
“大都权贵以为这些事儿和太皇太后脱不了干系,所有人都觉得萧华芳嫁得好,她父亲能活着就因为她嫁给了高文侑,太皇太后暂时不会动她。”
“难道不是?”
“太皇太后最想杀的人就是萧华芳,却碍于她与高文侑的夫妻关系不方便动手。至于侯爷府发生那些事,你觉得太皇太后会有闲心弄这些个下三滥的招数对付几个小妾?”
“哇……”
萧宝儿用一声惊叹表达了心情,姚溪桐说出口的,没有说出口的,她都已经想到,甚至想得更远。惊叹之余,她不太相信的问:“你趴萧华芳床下?这些事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姚溪桐咧嘴一笑,他知道的岂止这些。作为包子铺的大客户,萧华芳没有杀死侯爷,不是不想弑父,而是要留着侯爷的命慢慢折磨。侯府那些小妾近一半吃过萧华芳的毒~药,侯爷仅剩的一个儿子并非亲生……
他道:“这些事是苏苏告诉我的,她没有跟你说过?”
苏苏正在帮青山君做大事,短期内肯定见不到萧宝儿,这种事情推到她身上最好不过。
“苏苏怎么会跟你说起这个?”
“不知道啊,我留下来就为了弄清原因,这也许是帮你改命的一个契机。”
姚溪桐把所有事情推到苏苏身上,事情就有那么凑巧,他这番胡诌刚好印证了萧宝儿的猜测——宣泽认识萧华芳。只有这样苏苏才能知道那么多关于萧华芳的事情。
萧宝儿问:“接下来该做什么?”
“明日比赛马术,如果他们对十一起了疑心,应该会有动作。”
“我……”
萧宝儿想说武功又没了,迟疑片刻却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担心明日他们对你下手?不用担心,即便知道十一不是真的公主,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青山君的队伍刚离开不久,假设他知道太皇太后和高文侑的关系,为了不让高文侑拥兵自立,他这次来访的目的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姚溪桐兀自陷入分析之中,说了半天才发现萧宝儿已经睡着。他闭上眼打算睡觉,一个小念头却在脑中扑腾不休,辗转反侧好几次,他爬起来把手伸到萧宝儿那边,使劲儿将其头发揉得更乱,这才心满意足的躺下睡觉。
翌日,他摸着被打的面颊,闲适地侧躺在床,认真看着萧宝儿拿梳子与乱发作斗争的感人场面。
陈人好斗,赛马早已成了当地一年一度的春季盛事。
陈主府的马场很大,高文侑继位后,将府邸背后的山林全部纳入府中。为了宅邸安全,还命人把山上的大树砍伐一空。放眼看去,辽阔的山地马场竟有几分草原之感。
高涵换下锦衣,穿上骑马装,英姿勃发的模样倒也不输高勉。
他问:“宝儿公主,听闻辽人最擅马术,不知您可否展示一下?”
十一倨傲的用马鞭指着萧宝儿,道:“让我身边的奴婢展示吧,北辽女子不输男儿。”
高涵皮笑肉不笑的说,“公主既然那么信任自己的奴婢,不如我们赌一把?我派府中马倌与公主的奴婢一同比试骑射,看看北辽的女儿是否不输男子。”
陈主府有那么多军士,高涵不派军士派马倌,明摆着是在回击十一不愿上场的行为。
十一和萧宝儿一样,对中原人这种弯弯绕不是太懂,只道:“按北辽的规矩,输家可是要掉脑袋的。不知府中有几个马倌,别搞得没人养马,那就是本公主的不是了!”
高涵反讽道:“公主与其担心陈府的马倌,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奴婢。”
“记得公主答应过太皇太后要与夫婿做一对普通夫妻。见公主只有一名侍婢,若她出事,公主又该去哪找一位那么漂亮能干的侍婢。到时候别说公主,只怕探花郎会更伤心。”
十一总算觉察到高涵话里话外的恶意。本以为顶着公主的身份就可以和姚溪桐宿到一起,又怎知姚溪桐大半夜的居然跑到潇潇那边,根本不在乎陈主府的人怎么看这事儿。
想到这些,她面色不好的说:“我的家事不劳世子费心……”
萧华芳正在和姚溪桐遛马,萧宝儿的视线全部集中在萧华芳身上。
大夏贵女多半娇滴滴的养在深闺,萧华芳却有些不同,瞧她不仅马术不错,甚至还会几分功夫。这样能文能武,身份高贵的女子在大夏并不算多,萧宝儿唯一的优势也没了,这事实很是让她沮丧。
马术与赛马不同,赛马比速度,马术比技巧,后者更为危险。
高涵与十一比马术,十一让萧宝儿上场,某种意义上说,十一把萧宝儿的命给押了出去。
“你,还不快去准备!本公主可是把你的小命押给了世子爷。”
萧宝儿牵着陈府送来的马,拿着陈府送来的弓箭,正欲往起点走,一直在旁观看的高勉说道:“姑娘,前方林矮树密,马背上的佩刀不太好使,你用我的吧!”
陈府的马场常被用来练兵,马背上的佩刀有些没开刃,有些磨损太过,自然不如高勉身上的宝刀。
萧宝儿接过刀冲他笑笑,姚溪桐不解地问:“二公子不担心这样做会惹恼世子?”
高勉正色道:“既然是比赛就应该堂堂正正,探花郎与其关心我们兄弟,不如担心一下你的侍婢,伤成那样了还要上场。”
姚溪桐一脸茫然地看着高勉,“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日我巡视,碰巧看到她被公主打到吐血,因故让人备了房间给她休息。”
姚溪桐总算懂了萧宝儿昨夜为什么会迟疑片刻,十一不可能把她打吐血,唯一的可能就是藏在她体内那七十年内力。她上次吐血在鬼镇,之后武功全失,该不如这次也如此吧!
看着不远处的赛马场,姚溪桐失去了以往的镇定从容,暗暗祈祷萧宝儿不要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