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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众人对她的灵巧智慧,无不叹服。
温彦博洒然道:“倩小姐金口说出来的一句话,怎只值一席酒菜,我当然说过算数。”
尹祖文道:“我有一个提议,何不另找一晚我们原班人马移师往大仙的明堂窝,既可喝酒作乐,又可小赌怡情,匡兄弟亦不用因过赌瘾再开小差咧。”
池生春往纪倩瞧去,微笑道:“我是第一个赞成,不知倩小姐哪晚有空呢?”
沈牧等交换个眼色,晓得尹祖文和池生春一唱一和,说到底是要和他们建立更密切的关系,目标是要把“司徒福荣”的典当钱庄业控制到手里至乎吞掉。
纪倩徐徐站起来,不置可否的道:“尹国岳定下日子后,知会人家一声吧。”接着告退离开。
沈牧和徐子陵一身夜行衣,借夜色的掩护跃上尹府后院墙外街上老树的枝叶茂密处,侯希白早守候多时。
侯希白低声道:“尹祖文刚回来。”
沈牧讶道:“你在这里,怎看到他从前门回来。”
侯希白叹道:“他刚进小楼去,唉!今晚的探宫大计看来要胎死腹中。”
沈牧和徐子陵同感愕然,前者皱眉道:“他不是又在等老相好来幽会吧?”
侯希白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显然心情低落,正想向徐子陵交待打探李密向李渊请求出关一事,徐子陵道:“我晓得啦!”扼要地向他说出偷听到杨文干分别与王伯当及杨虚彦的说话。
沈牧在从上林苑驱车回司徒府途上已听得详细经过,目光四处搜索,看敌人例如闻采婷会从哪个方向来会尹祖文,心忖这座小楼水到渠成地成为尹祖文与魔门同党秘密会面的地点,因为小楼被列为禁地,更位处一隅,来往方便,不虞被府内婢仆发觉。
忽地虎躯一震,左右手分别抓着徐子陵和侯希白肩头,低呼道:“小心!”
两人循他目光瞧去,无不倒抽一口凉气,远方一道人影逢屋过屋的奔来,自有一种鬼魅般难测的迅快味道,疑幻疑真,竟是“邪王”石之轩而非闻采婷。
三人自然而然的蹲低缩进老树茂密处,不敢透半口气,收敛一切能引发这魔门顶尖高手警觉的因素。
石之轩此时腾空而起,横过十多丈的空间,掠上小楼瓦顶,以君临天下的姿态睥睨四顾,搜索远近。
三人吓得不敢透过枝叶朝他张望,怕只是目光交接又或无形的注意力,会使他生出感应,那就大事不好。他们此时反庆幸尹祖文早一步进入楼内,若尹祖文比石之轩迟来,那石之轩会刚好在他们设法开启秘道时撞破他们的好事,那可怕的后果他们想也不敢去想。
石之轩闪到地面,穿门入楼。
沈牧探掌按往徐子陵背心,真气源源输入,徐子陵不敢说话,借沈牧之力与本身真气结合,进行遥距窃听。
尹祖文的声音在小楼上层仅可耳闻的响起道:“石大哥!”
石之轩沉声道:“情况如何?”
尹祖文道:“一切顺利,阴癸派元老会和赵德言分别开出条件,只要大哥办得到,他们以后会唯大哥之命是从。”
石之轩叹道:“他们的脑袋是用什么造的,到这时刻大家已是自己人还要谈条件,说来听听。”
尹祖文恭敬道:“阴癸派元老会的条件是大哥必须除去孽种,以示决心。”
石之轩默然片刻,好一会儿道:“赵德言又有什么说法?”
尹祖文道:“赵德言说大哥必须杀死沈牧和徐子陵。”
石之轩再次沉默起来。
尹祖文道:“对付这两个小子是势在必行,否则若让他们与宋缺那老顽固联成一气,极可能令我们的大计功亏一篑。至于阴癸派的条件,祖文不敢为大哥拿主意。”
石之轩沉声道:“我自有主张,有没有婠婠的消息?”
尹祖文道:“她像忽然消失,阴癸派的人没法找到她。”
石之轩冷笑道:“任她胁生两翼,仍难飞出我的指隙,李渊方面有什么动静?”
尹祖文笑道:“大哥出手处决莎芳,令李渊睡不安寝,他已成立一个所谓什么‘诛邪队’,由麾下武功最高强的高手组成,包括尤楚红和宇文伤在内,人数在五百之众,不住秘密演练围攻的战术。真好笑,现在我们怎舍得杀他?若我们想杀他,再多千倍万倍的高手保护他也没有用。”
听到这里,徐子陵心中一动。上趟他听尹祖文和闻采婷的对答。心中早有模糊的意念,却没法具体掌握,此刻清晰起来,浮现出白清儿在池生春寝室内头插银针的练功情景。
白清儿的姹女大法,肯定是用来对付李渊的,当时机到时,李渊再无利用价值,尹祖文可凭他与李渊特别的关系,安排李渊遇上白清儿,再在与李渊欢好之时,施姹女大法杀李渊于荡魄销魂之际。此计非常毒辣,投李渊所好,不到他不中计被害。
石之轩道:“办得好,将来我圣门得天下后,祖文你应居首功。祖文你给我向辟尘和左游仙这两个小子发出最后通碟,若他们仍不肯臣服于我石之轩,我会清理门户。而他们更没有向我提出条件的资格。明白吗?”
尹祖文道:“明白!虚彦方面石大哥打算如何处理?”
石之轩淡淡道:“只要他乖乖的交出《御尽万法心源智经》,一切好办,否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还有没有其他事?”
尹祖文叹道:“生春的事想不到会横生枝节,杀出个‘短命’曹三来。”
石之轩笑道:“哪来什么曹三,他是什么东西,此必是有人借他之名把画抢走,这雅贼无论才智武功,均是一等一的人物。会否是希白干的?”
尹祖文道:“希白当时在上林苑醉生梦死,乐不思蜀。唉!究竟是谁干的?”
石之轩没有答他。
正聚精会神窃听的徐子陵心中大讶,石之轩既想到侯希白,自然会想到可能是他代侯希白出手,而侯希白则故意泡制不在场的证据,为何他不向尹祖文提出。心中不由涌起难言的感觉。
尹祖文又道:“司徒福荣这人很不简单,手下几个人都是一流的人才。更想不到是司徒福荣对胡小仙似乎很有意思,我们还以为他只好龙阳之癖。”
石之轩道:“司徒福荣会否有问题?”
尹祖文道:“这方面我们非常小心,对整件事做过无孔不入的调查,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疑处,到现在仍没有发现问题。我和生春打算先和他建立伙伴的关系,到摸清他的底子后,会逐步把他的业务蚕食干净。”
石之轩笑道:“他自动送上门来,是倒足霉运。我要走哩!事事小心点!”
石之轩和尹祖文先后离开,三人始轻松起来。
沈牧问道:“听到什么秘密。”
徐子陵把两人对话迅快复述一遍,侯希白倒抽一口凉气道:“那怎么办,石师定以为偷画的人是子陵,我们岂非要为李渊背黑锅吗?”
沈牧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迟些才担心这些事。现在我们须先下判断,刚才石之轩会否已发现我们,只是装作不知道。”
徐子陵和侯希白均哑口无言,他们身处的老树是极佳藏身处,加上黑夜的掩护,离小楼有近二十丈的远距离,高明如石之轩应很难看见他们。昨晚高手如李渊、宇文伤之辈,对他们的存在一无所觉,正是例证。可是石之轩非比常人,能否对三人生出感应实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