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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之计,实在高明!可收一举多得之效。”周栩道,“不过,突然从外面过来如此训练有素的郎陵军人,事情难免显得有些蹊跷。教主难道不担心他们是阙廷派来诈降的?”
“中土使此言,未尝没有道理。”荆采赞许了望着周栩道,“然而,当下阙廷正在全力以赴修筑汴渠,连匈奴寇边都无暇徨顾,如何还有余力遣派这么多郎陵口音的军人潜入沂国?而且,汴渠即将进入沂国境内,阙廷正在有求于沂王,若派来这么多郎陵军,人多嘴杂,难免不露出破绽,不怕授给沂王拒绝汉军入境的口实?”
“教主高瞻远瞩,几句话便让周栩疑虑顿消。”
“此外,从阙廷得来的消息,贼王对沂王恩宠甚渥,深信不疑。所以,中土使自可放心行事。”
卫羽从渔阳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内心忧郁。
沂王究竟有没有反叛之意,目前还不得而知。但善道教将他奉若神明,并让百姓家家户户崇礼膜拜,感恩戴德,以至于在沂国,他已经成了事实上的一方天子,高高在上,俯视四方,随心所欲。
然而,天下虽大,终究只能有一个天子,毕竟在京师南宫中的那位明帝,才是世人以为奉天承运的正统。有他在,沂王便不得不俯首称臣,过去是心甘情愿,但此刻呢?
他内心的不服,起先是不由自主的时而流露,但善道教的歌功颂德更是激起了他的万丈雄心,从而这种流露已成了公开的秘密,与阙廷分庭抗礼,出入尽皆仿效汉天子法驾,銮旗旄骑,陈置陛戟,然后车驾才出宫闱。周围近臣,人人都心知肚明,他君临天下的欲望一天强过一天。
然而,龙舒侯的到来,却又让他醍醐灌顶,深深迷信上了浮屠教,知道“罪孽缘于欲望”后,于是又斋戒沐浴,虔心向善。心中面南背北的强烈愿望,又逐渐趋向冷淡。
但荆采到来后,再次把他说成是上天派来拯救世人脱离苦难的天神,既然是上天所遣,便是天子,于是他的雄心又重新点燃;而没过多久,又听过徐徜的一番点化后,他热情就再次冷却。
就这样,时而激情高涨,时而淡定沉静,周而复始,冷热循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这就是现在的沂王。
而苏仪,相处越深,他的面目越来越让人看不清楚。
起初,他是一位治世贤良的形象,在危难之际,对穷途末路的沂国施以妙手,使其面貌焕然一新;接着,他便周游东方各属国,赢得各王、侯的赏识与信服,威望着于其间,一呼百应,而各国亦均沾其益,百姓安居,兵强马壮。
由此,苏先生似乎又华丽转身成了一位苏秦、张仪式的纵横家;然而,此次渔阳会盟,苏先生志向之远大,竟令人瞠目结舌。原来,他竟想废黜当今阙廷内的明帝,而另立济王或者沂王,只要与阴家无关即可。如此胆大妄为,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为了大汉江山与子民?似乎不是,因为无论拥立济王还好,还是迎请沂王也罢,联合诸侯对抗阙廷,都是要发起一场席卷全国的战乱,这不是又回到了王莽乱政的黑暗时期?
近来,沂王对自己的刻意疏远越来越明显了。
过往,总是令自己片刻不离开他的左右,凡事无论大小,都习惯性的同自己商量,可谓百般信赖。
而现在,若不传唤或求见,就很难与他会面;即使见到面,也是肃穆庄重,讳莫如深;一些将领被调往异地,去做何事,自己身为卫士令,竟然一无所知。
这善道教别人不知,自己却是知其根底。屡次向沂王谏言,起初他还能听得进去,欲加以管控,可竟苏仪三言两语之后,便听之任之,而教主荆采到来后,更是嚣张飞扬,沂国境内,教众无处不在,其势之大,甚至都已强过沂国之王。
在沂王诚心诚意的相邀下,并修建好寺院,虚寺以待,终于将龙舒侯徐徜打动,从京师白马寺中赶了过来。
浮屠教博大精深,玄妙深奥,虽然不太清楚其教理的真正含义,但似乎与善道教相悖,水火难容。
荆采对其不屑一顾,常当着沂王之面就与徐徜展开唇枪舌剑的辩论,争执得面红耳赤。
而沂王似乎更倾向于浮屠教,越来越沉迷于诵读徐徜带来的《四十二章经》,整日斋戒祭祀。
而荆采则趁机充实教众,壮大声势。
自己曾数度去找国相王康商议,直抒胸臆,而王康也深以为虑,不惜当众犯颜强谏,私下对善道教强加掣肘,惹得沂王屡屡大怒,反而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的公开扶植善道教,荆采则更加跋扈狂妄,志得意满。
最近沂王向阙廷上书,劾议王康,而陛下竟然偏听偏信,将王康调回了京师。
如今,自己更是势单力孤,徒自叹息。
他越想越烦闷,正待起身到后院园中去散散心,忽有仆从来禀,道:“门外来了一辆车驾,驱车之人自称是主人故友,请求入内一见!”
卫羽闻言一怔,道:“来人可曾报出姓名?”
“没有,只说是故友,主人一见便知。”
“我的故友?还赶着车驾?”卫羽沉吟道,“究竟是何人?且随我亲自前去一看。”
他大步流星,快速走到府门前,见一位白衣文士,腰悬长剑,正笑吟吟立在一辆车驾之侧,却是甘英。
“原来是你!”卫羽喜道,“何以突然到此?”
“突然到此,必是有突然之事。”甘英笑道,“可否容我等入府,以便详谈?”
“当然!不知车内还有何人?”
“稍候便知。”甘英走到车驾旁,道:“请姑娘下车!”
车内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子答允之声,接着车帘轻轻掀开,一位身材轻盈、体态风流的女子从里面探出身子,轻轻下了车。
只是,此女披着斗篷,无法看到面容。
卫羽见甘英如此神秘,遂不多言,在前带路,将二人领入府内,进入正堂,屏退左右。
落座后,那女子除去斗篷,露出真容,却是姿颜姣好,明艳照人,落落大方,望着卫羽。看书喇
卫羽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遂望向甘英,等他下文。
甘英笑道:“先莫着急,待我仔细道来后,卫令自然就明白其中缘由了!”接着道,“这位徐娆姑娘,就是沂国本地之人,先前被沂王遣送到济王宫中,习练……”
徐娆不等他说完,便盈盈下拜,道:“小女子徐娆,莫非卫士令竟不记得我了么?”
卫羽这才想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你是沂王从妹!当初刚到王宫时,曾见过一面。后来就再没见过,还以为你一直在宫中,原来竟是去了济国。你还有一位胞兄徐干,后来也不见了,难道也前往济国了么?”
徐娆一惊,急道:“家兄始终都在王城啊!我是独自去的济国。”
“他原先在沂王宫中,担任卫士,自我去渔阳回来,就没再见过他!不过,他是沂王从弟,自是不会有什么闪失,想必是被沂王差到别处另有公干了。”卫羽道。
“沂王派遣身边卫士出去公干,而卫士令竟不知晓,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不会有其他事吧?”甘英疑道。
“不会!这徐干年纪虽轻,但文武兼备,机智过人,深得沂王赏识,视为心腹,非机要之事,都不会遣他亲往。”卫羽道,“至于我为何不晓内情,说来话长,有时间再叙不迟。先说说你二人此刻造访,有什么紧急之事么?”
“卫令所料不错!”甘英道:“前番济王反叛时,若非郑司马及时赶到,后果实在难以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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