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此二人与什么疑点有牵连?”
“前番在白山之上遇见的那位汉军都尉,实际上是渔阳突骑营的都尉刘子产,所冒之名便是幽州突骑营的都尉郭奎,欺骗之人则是令妹赫赫,其初次上白山的意图就是与前一天已到白山的赤山乌桓大王赫甲之子赫泰及其随行者、走投无路的南匈奴叛贼须卜水见面,约定赤山乌桓大军奔袭白山与幽州之事。不料赫赫脾气古怪,利欲熏心,竟斩杀了须卜水并将赫泰撵下山去,还将此消息欲高价卖给幽州萧着。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郭奎却是假冒。此人闻讯后当即赶往赤山把此事报知赫甲,并定下对策,然后二上白山,谎称奉萧着之令,从而把赫赫的人马引下山来,径直进入赤山乌桓大军所预设的埋伏之中,一举歼灭!”
“此事乃是渔阳刘子产、白山赫赫、赤山赫甲之间的恩怨,与苏某有何关系?”
“貌似没有,实则暗藏玄机。”郑异笑道,“那刘子产与郭奎本互不认识,且从未谋过面,却何以偏偏要冒充他的身份?原因有二,郭奎是幽州突骑营都尉,幽州正是赫甲所要袭占之地,而幽州太守又与白山有所往来,便于以其名义上白山见到赫赫,且刘子产与郭奎都是突骑营都尉,言谈举止不由得赫赫不信,所以才轻而易举被赚下山送掉了卿卿性命,此原因之一;郭奎,在幽州军中多年,深知马匹、名裘塞外地产与大汉贸易的互市之道和行情,并与当地商贩厮熟,而先生经常去北境贩马回各属国,所需数量巨大,而在幽州郡,萧着就是令郭奎全力相助先生贸易骏马,由此,刘子产可以得知郭奎其人,而白山的内情,先生更是了如指掌,也悉数相告。既然知己知彼,刘子产便自然在白山之上游刃有余。先生若再推脱,就实在有些过谦了。”
“那在郑司马看来,苏某何以识得渔阳刘子产?莫非也是如郭奎一般,通过马匹贸易?”
“那就要复杂得多了!”郑异笑道,“在幽州结识郭奎,是有太守萧着亲自引荐;那在渔阳结识刘子产,又岂能少得了太守公孙弘?”
“此事与公孙太守何干?”
“先生莫急,即便与公孙太守有重大干系,又当如何?那萧着太守不是曾把先生推荐至京师,差点惹出塌天大祸,郑异又何曾说过他半句图谋不轨?所以,且听我慢慢道来!”郑异道,“那日刚到渔阳,公孙太守便献上两个木匣,内中置放之物,竟是人的首级!苏先生,可知是何人的首级?”
“何人?”
“一个是鲜卑大姓端木石,另一个便是这渔阳突骑营都尉刘子产!”郑异道。
“他二人竟被公孙太守所杀?”
“不错!看起来苏先生与端木石倒不陌生啊!”
“早年在乌桓生活时,与鲜卑毗邻,经常往来,听说过这个鲜卑大姓。”
“只怕没有如此简单吧?”郑异道,“鲜卑端家与先生的乌桓赫家,很有渊源啊!据我所知,先生长兄赫甲与二哥赫乙的生母就是来自端家吧!而端家有两手独门技艺,冠绝天下,就是制作角端弓与角端牛皮甲。一个无坚不摧,一个牢不可破,只可惜郑异没有亲手试过此二物,究竟是矛尖还是盾利?不过,这角端弓似乎更胜一筹,不断大放异彩,先是刺杀岑彭、来歙二位汉军骁将,接着射穿所向披靡的伏波将军马援的胫骨,然后斩杀式侯,震动京师。真是不出则已,一出惊人,甚至先帝都差点未能幸免于难!”
“郑司马究竟是何人?”苏仪望着郑异,眼中闪现着陌生的目光。
“先生终非凡人,此刻还能如此镇定,足见涵养之深。”郑异笑道,“家父郑兴,正是当初来歙遇刺后,赶至吴汉军中力阻其撤军,从而扭转战局的关键之人,也是大汉中兴之后的首任成都太守,多年来一直都在潜心探查此案的真相。”
“原来如此!难怪洞察得这样清晰明了。”苏仪道。
“先生莫非不想知道公孙太守以何种理由斩杀端木石与刘子产二人么?”
“郑司马请讲!”
“他声称端木石乃是赤山乌桓大王赫甲派到渔阳潜伏多年的暗探,将贪财如命的刘子产收买,暗中为赫甲效力。此番,赫甲远道奔袭,渔阳也是目标之一,刘子产与赫甲欲做内应,被他发觉后,遂及时斩杀。”
“这个说法倒也无可挑剔。”
“是啊,临阵斩杀,保得渔阳一方平安。只是二人已死,也死无对证,未免难逃杀入灭口之嫌。”郑异道。
“赤山来袭之事,俱已清楚,祭彤、萧着、来苗、公孙弘等都会上书奏明,自会词语相连,互相作证,公孙弘不留下此二人,多此一举,也属正常。”
“话虽如此,但另外还有一个堪与赤山大军奔袭相提并论的重大图谋,祭彤、萧着、来苗等人丝毫不知,而刘子产、端木石俱都身在其中,如今斯人已逝,却是少了两个举足轻重的关键人证,公孙太守此举未免莽撞,说成杀人灭口,也不为过。”郑异道。
“渔阳会盟?”
“还是苏先生明晓事理!这渔阳会盟,海内属国多有派员参加,显然筹措已非一日,没有两三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难以聚得如此声势。而时间又恰在赤山大军奔袭幽州之时,不论是巧合,还是预谋,若赤山乌桓一旦得手,则此番会盟必将立刻变为颠覆陛下的呼应之举,然后乌桓在外强攻,诸侯自内接应。如此内外夹攻之下,阙廷的再次动摇崩溃只怕在所难免。”
“郑司马危言耸听了吧!赤山奔袭与渔阳会盟同期而行,或许只是时间巧合而已。”
“只怕先生此言差矣!渔阳会盟发起之时,本意只是不满阙廷对匈奴和亲妥协之策,各属国立盟誓相约提振军威、共御匈奴,但后来即便赤山乌桓兵败,却依然还是变成废黜陛下,拥立济王或沂王的谋逆密会,足见有人居心叵测,暗中煽动。”
“那先生之意,又是苏某难以逃脱嫌疑?”
“非也!”郑异道,“先生只是嫌疑人之一!适才所列种种证据表明,赤山大军来袭之事,先生已是心知肚明,而渔阳会盟之事,先生也是心如明镜。若说两者之间没有关联,传将出去,只怕三岁的黄口小儿,都不会相信吧?况且,在渔阳,当时先生只是知情人之一而已,那位已被斩杀的刘子产,应当也是之一!”
“何以见得?”
“先生何处此问?其人情由与先生如出一辙,白山之事,他身在其中,不仅直接诓骗赫赫,还远赴赤山面见赫甲,定下计较,回到渔阳之后,又主持会盟,安顿各方属国君侯与吏员。如此事必躬亲,岂能不是之一?”
“那还有何人?莫非郑司马连公孙太守都加以怀疑?”
“在渔阳会盟,来了如此多的侯爷与属国要员,身为当地太守,公孙弘至始至终都未露一面,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实在反常。”
“据说是出外巡边时,接到军报,塞外有大军兵马异动,故此未能及时赶回。”苏仪道。
“理由不仅充分,而且冠冕堂皇,只是过于牵强,难以令人置信。”
“此话怎讲?”
“此次,赫甲来袭,行军极为隐蔽迅速。北境五郡中,即便直接监控乌桓的上谷来苗军都未能觉察,其他如幽州、右北平、辽西等郡更是浑然不觉,而辽东之所以知晓,是因为得到与赤山乌桓毗邻的鲜卑部族大都护偏何禀告,实属例外。唯独公孙太守的渔阳,却能探得有大军调动,这未免太过蹊跷了吧!”
“郑司马此话,是说公孙太守与刘子产有勾连?恐怕难以令人信服吧!俗话说,水无常势,兵无常形。军机之事,瞬息万变,谁又能说清楚?郑司马风尘仆仆从万里之外的北匈奴赶来,都能探得赤山乌桓大军异动,更何况向来勤谨恪守的公孙弘乎?”
“苏先生此言不无道理,那就暂且权当刘子产阴险狡诈之极,对提携他多年的公孙太守竟然能做到讳莫如深、守口如瓶,两人之间毫无不法关联吧!”郑异笑道,“苏先生与公孙太守可否熟识?”
“算是熟识!”
“此次在渔阳可曾见过公孙太守?”
“见过,在他出城巡游之前。”
“他可曾知晓会盟之事?”郑异问道。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