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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卫戎连忙道歉,道:“非是卫戎轻薄,当时是在没有别的办法,不得不这么说。”
穆姜道:“那终究还不是有人不相信,被人家瞧出了破绽,给举报了?”
关雎想起与郑异,兄弟、姐弟、姐妹,什么都假扮过,唯独就没扮过夫妻,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却也看出穆姜与卫戎早已互生情义,暗中羡慕,遂有促成之意。
卫戎道:“那时栾提北,想得到公主,于是四处悬赏,告诉北匈奴的牧民们,说只要见到汉人女子,立刻举报,便可领取赏金;知情不报,定斩不饶。那北匈奴到处都是荒漠旷野,能有几个汉家女子出没?不多久,我二人便被匈奴铁骑抓获,他们以为穆姜是关雎公主,倒也十分恭敬客气,一路将我们护送到了龙庭。我二人见状,经过商量,决定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穆姜索性自称公主,以便让他们不再四处抓捕真的公主。”
须卜河道:“栾提北非常高兴,立即将他们二人迎到宫中,待若上宾。龙庭的显贵,本来有很多人支持左贤王继承单于之位,此刻见大汉公主到来,也迅速转向拥立栾提北!”
媛姜道:“栾提北倒是精通汉学,不仅能讲汉语,而且还读过许多百家经史,对我礼貌有加。”
明帝道:“匈奴王子,能潜心汉学,志向必然不小啊!当初,他遣派须卜河前来提议和亲,我就曾询问过须卜河,在栾提北处的公主与身边那位甲士的相貌,便已猜得是穆姜与卫戎。”
须卜河道:“原来陛下竟然早已知晓,而臣等却还一直蒙在鼓里!”
丘林游道:“此番进入汉境,听得公主原来早已平安返回京师,我二人才恍然大悟。”
“实在迫不得已,还请须卜骨都侯与丘林且渠多加原谅。”卫戎道,“自媛姜与我到得王庭后,二位照顾得无微不至,而我等却又无法说出实情,其实心中也是好不自在。”
明帝道:“卫戎此前随郑异一同去过王庭,所以应当与你二人早已认识!”
丘林游道:“陛下明鉴!那郑异的勇敢与坚韧,虽是匈奴勇士,都不及万一,当下在北匈奴已是威名赫赫,更是深为我等所敬仰。所以,卫戎是他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
卫戎继续道:“后来,栾提西大军压境,须卜骨都侯与丘林且渠见形势不妙,趁栾提北营内一片混乱之时,暗中调动亲信,备齐肉食,带领我等一同逃出,投奔大汉。故此,我等才有今日,得以与陛下相见。”
“甘英与我可就没有你们如此幸运了!”媛姜道,“我二人一路向南,距离大汉越来越近,可北匈奴大军也越来越多。起初以为他们是栾提东的兵,后来才知道他们归附了栾提北,反过来又在搜捕栾提东。”
“看来,栾提北密谋单于大位已久,则是不动声色而已,而栾提东自以为大位已是囊中之物,故此才防备松懈,不想栾提蒲奴突然逝世,龙庭生变,被打个措手不及。”明帝道,“可见,栾提北心机更深!”
“陛下所言极是,栾提北此人口蜜腹剑,深得栾提蒲奴钟爱,但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在龙庭不得人心。终究因为篡位之心过于迫切,操之过急,才被栾提西钻了空子!”须卜河道。
丘林游道:“不知栾提东在哪里抓住了媛姜,也是自以为得到了关雎公主,到处声称自己是大汉帝婿,故此又有许多旧部重新归顺于他。由此,方才得以一路杀回王庭,力图从栾提北手中夺回失去的单于大位。”
媛姜道:“甘英与我都是汉人模样,虽然东躲西藏了数日,但终究还是被北匈奴游骑抓获。他们正在盘问我们的身份时,不料栾提东带兵突然出现,将我等救下。他见过甘英,就以为我是公主,所以如获至宝,并让随从四处宣扬,方拉回不少旧部。”
“大汉公主真是一块好的招牌啊,竟能决定匈奴王权的归属!”卫戎笑道,接着问媛姜道:“那后来你与甘英如何逃脱出来的?”
穆姜道:“栾提东也被栾提西击溃,他的部下四散奔逃。甘英趁机带着我也逃了出来,但不久之后却又被栾提东的铁骑发现,一路追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遇上南匈奴的左贤王栾提信,甘英用匈奴语告诉他,我是大汉公主,自己则是越骑司马郑异。于是,栾提信立刻出手将我二人救下!”
明帝奇道:“他应当将你们送往五原度辽校尉吴棠处才对,为何舍近求远,不辞辛苦的送至渔阳?”
不及媛姜回答,关雎道:“他与渔阳太守公孙弘交好,说有功劳当送给好朋友,也幸亏送到了渔阳,我与媛姜才得以相见。”她此番见到明帝,内心深处已有了隔阂,渔阳广汉楼的事竟是尽皆省去,一字都不曾说起。
“公孙弘!”明帝重复道,点了点头。
待卫戎、须卜河、丘林游、穆姜、媛姜等人退下后,关雎却没有随着一同离去,而是独自留了下来。
“御妹,有什么事吗?”明帝问道。
“有一件小事,还请陛下成全。”关雎道。
“可是卫戎与穆姜之事?”
“正是!陛下圣明!”
“朕也已经看出来了,放心,朕自会成全。”
“此外,还有一事!”
“还有何事?”
“此次出塞,多蒙郑异冒死相救,而他回来后又被陛下诏令押入诏狱死牢,此时想起,实在于心不忍。”
“此事,朕是有些鲁莽!后来看到萧着、祭彤以及来苗的军报,方知确实冤枉了他。适才又听得须卜河、丘林游所说,朕方知他竟如此高志确然、独拔群俗,还差点枉杀了他,铸成大错。朕必将亲自前往诏狱,把他释放出来!”
“请陛下准许臣妹一同前去。”
“你为何还要前去?不是前几日已经去过了么?”明帝问道。
关雎闻言,实在控制不住,顿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怎么了?莫非郑异对你有所不敬?”明帝惊道,忽然一转念,立刻明白了八九分,道:“你是想让朕令他回心转意,陪伴于你?”
关雎当即盈盈下拜,抽涕不语。
明帝眉头一皱,道:“若换别人,此事易办!可是郑异此人清白异行,桀骜不驯。朕当年作太子时,就想与他结交,竟遭他当面相拒。朕即位后,他又数次当面顶撞。适才你也听到须卜河说到,匈奴人如此苦苦相逼,不仅未能令他屈服,他的坚忍不拔反而让一世枭雄栾提蒲奴就此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此事,朕实在没有把握啊!若是再被他不留情面,朕身为天子,情何以堪啊!”
“我知道他志怀霜雪,恢弘大气,不畏世之艰难,淡看人间生死,但竟不知他曾身陷比鞮湖之上,寒透骨髓,受此生不如死之苦,此刻心如刀绞!我也知道此事极为艰难,但陛下身为天下仁主,我的至新皇兄,只求当着我的面,再亲自劝说一次,看能否令他回心转意?若他仍然执意不从,臣妹也就死了这条心,在此事上再也无憾了!”关雎哭道,真如梨花带雨。
“你莫非想要在场旁听?”明帝道,“此举是否妥当?”
“陛下勿虑!”关雎道,“我扮成宫女,躲在人后,他必然难以发觉。无论他应允与否,只要亲耳听见即可,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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