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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看不出来伏心臣的抗拒呢?
岳紫狩却好像什么都看不出一样,自然地牵着伏心臣的手,慢慢地往紫台走去。
紫台伫立山间,巍然独秀,门户紧闭,不透出一丝光。
伏心臣看着锁着的门,竟然觉得胸口发闷,后退一步,说:“我……我不想住这儿。”
这句话说完,伏心臣便微微喘气,仿佛讲出这一句话耗费了他肺部所有的氧气一般。
岳紫狩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他,脸色依然不变,嘴唇微微翘起,给出了一个笑容:“不想住紫台?”
“嗯……”伏心臣点了点头。
岳紫狩说:“好,那你住那儿吧。”
说着,岳紫狩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屋子:“我让人给你收拾出来。”
伏心臣没想到岳紫狩那么轻易地答应了,微微有些惊讶。
岳紫狩却拍拍伏心臣的肩膀,含笑说:“别多想,好好休息。”
岳紫狩果然委派了两个沙弥去收拾屋子了。
那屋子很小,很快就收拾出来了,伏心臣便住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头就是一个厅子,一个卧室,配着一个盥洗间,并没有多余的摆设。和紫台那种随便一个花瓶都价值百万的雅舍无法相提并论。
伏心臣闷在屋子里,想出门散心,却被守门的告知:“夫人养病要紧,还是不要出门了。”
伏心臣闻言骇然:“难道你想把我关进屋子了吗?”
守门人只说:“后院这么大,夫人可以随意走动,只要不要离开院子就行。”
换句话说,伏心臣不是“被关进屋子里”,而是“被关进院子里”。
伏心臣更觉得惶然了。
守门人看起来对伏心臣很恭敬,但态度却非常强硬。
伏心臣一个瘦弱的omega自然是没办法闯出去的,他又想着打电话求助,却忽然想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手机,他住的屋子里也没有电脑。
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有联络外界的手段。
他举目四望,但见是绿瓦红墙、流水青山,雕梁画栋、美不胜收,这么一处静谧的园林,此刻却成了一座美轮美奂的牢笼。
而伏心臣就是笼中鸟。
伏心臣独自站在朱门边,噤若寒蝉。
伏心臣自然没了闲逛的兴致,匆匆走到了紫台门外。
但见紫台仍在那儿静静矗立,门户依然紧闭,不透一丝亮光。
这明明是伏心臣居住良久的雅舍,但现在伏心臣却连推门进去的勇气都缺乏。
他跑进去屋子里,能跟岳紫狩说什么?
应该跟岳紫狩说什么?
岳紫狩会怎么反应?
伏心臣完全没有想清楚,因此不敢贸然进去,总害怕会惊动什么。
说是会惊动什么呢?
伏心臣也说不上来。
伏心臣站在门边,风吹动了他的头发,让他感觉脸颊有些凉意。
紧闭的房门里也传出了细微的响动。
伏心臣把耳朵贴在纸糊的门边,轻易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岳紫狩在诵经。
伏心臣忽而又想起那个虔诚礼佛的岳紫狩来了。
到底,岳紫狩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疑惑又跃上了伏心臣心头。
伏心臣不自觉地举起手来,敲响了门板。
门内的念经声戛然而止。
伏心臣的一颗心却悬了起来,仿佛他惊动的不是诵经的僧人,而是被镇压的恶鬼。
门从里边被打开,岳紫狩站在门边,衣袂如雪,脸庞上还是那温柔笑容:“夫人,这是我们的家,你入屋不必敲门。”
伏心臣却站在门边,踌躇不进。
岳紫狩也索性站在门边,并不强求伏心臣进屋,只站着看他,目光里也是深重的情意。
伏心臣想了想,还是抬起头来,说:“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你在养病。”岳紫狩说。
这话太虚伪了,伏心臣忍不住生气:直到现在也仍然想哄骗、糊弄我?
伏心臣恼道:“骗人。”
“是的,你生病是骗人的。”岳紫狩答。
伏心臣噎住了。
岳紫狩又握起伏心臣的双手,说:“以后不许装病了。我会很担心的。”
岳紫狩太过温柔了,伏心臣的心神都忍不住晃动。
凉风再次掠过伏心臣的脸颊,伏心臣才冷得清醒了一下。
他将手缩开,只说:“那我既然没病,就可以出门了吧?”
“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岳紫狩问道。
伏心臣疑惑地抬起头:“什么?”
“就算我心里有病,你也不会离开我、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也不会抛弃我……”岳紫狩低声说。
伏心臣心中一跳:他确实答应了。是上一回他找岳紫狩摊牌的时候,听到岳紫狩痛述童年阴影的时候,心软答应的。
伏心臣答应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
此刻的懊恼也是真心实意。
岳紫狩沉声说:“如果让你出了院门,你就会离开我了吧?”
伏心臣闷声不语。
伏心臣的沉默并非默认,他只是纠结。
他自己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但在岳紫狩眼里,伏心臣不说话就等于承认了。
这份沉默犹如刀子一样割伤了岳紫狩的心脏。
岳紫狩的心头几乎滴出血来。
伏心臣犹自沉浸在纠结之中,没有留意到岳紫狩的表情变化。
岳紫狩那张温柔的假面已经绷不住了。
画皮划然而脱,便是厉鬼。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