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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幻相一扫而空,张辽低头向手心看去——那番天印突然从底部爆出一片刺眼青光!啊——灼热刺痛猝不及防,迫使他拼命甩手,想把这铁疙瘩扔掉。没成功,那东西居然和自己手心粘连在一起,似乎还嵌入了半公分之多!
浦茜拉顾不得心中骇然,眼见他抓狂暴走,急忙出手按住他的胳膊,用另一只手去拔那颗印章。啵——居然轻松脱离……
张辽托住自己手腕,向这只灼伤的右手手心看去。一面四四方方的印文烙在上面,字不多,但很古朴,他努力辨认着。
“张,那是什么图案?”浦茜拉学过天朝话,但不认得天朝字,更遑论上古字体。
所幸张辽在大学加入过金石社,对古篆小有研习。他倒吸一口凉气,呲牙咧嘴道,“嘶——不是图案,是印文,是字!”
浦茜拉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将手中方印翻过来,底面朝上——平平整整,除了一些斑驳杂点,连半个字也木有。
“那……到底刻的什么?上打神佛,下压妖魔?”她突然想起当日在齐云山之战中,张问初念的道白。
“不,”张辽疼痛稍减,“只有三个字……”
“番天印!”浦茜拉很自信。
“也不对……是‘没商量’,如果没认错的话……”那印文深深烙在他的手心,原章是阴文雕法,置换到手上就是阳文凸起,每根笔划都结实茁壮,透着一股子犟劲儿!
随着他“没商量”三字念出,那颗印突地一抖,从洋妞手中脱出,直跃到张辽眼前尺余处,悬浮不动,仅伴随微微颤抖,似有跃跃欲试之念?
张辽突然感到那一丝失去的神识与他瞬间重建联系,但确实收不回来了,因为——它就是印,印就是它。
清明顿开,将脑中所有混沌驱除。张辽有意偏头向路边花海一望!那印似乎得到命令,欢腾而起,倏忽直上千米,复又狠狠砸下——直将那片花海生生轰出一眼大坑来。
太近了……冲击波带起两人长发,向外围拉扯,此间原本静谧的气息被彻底掀翻,无数暗红花瓣瞬间爆开百米,又纷纷扬扬散落,有数十片粘在二人身上,把场面装点得像要举行婚礼一般。
“哇哦——太棒了!”浦茜拉从震惊中醒来,仰头望着漫天花雨,啧啧叹道,“它认主了!你可以催动它!”
显然她才是最开心的人,因为张辽已经彻底傻掉。
我?番天印主人?这应该算是好事吧?那些电流,本是用来对付棘背龙的,居然误打误撞激活了它?随即自己一线神识误入,被截留下来当成了主印脑干!咳……好吧,先收着,这玩意放在我手,好比乞丐开辆兰博坚尼,别折我阳寿就好。
这份担心并非纯属虚妄,他也隐约记得,那龙虎山天师张问初每次祭起翻天印时,都叫喊着“折我三年阳寿”这种煽情台词。
我刚刚可没许诺折寿,应该不算献祭吧?他望着遍地残花和骇人天坑,不禁有些迷惘。这家伙,还真是二话不说没商量……
这最后三个字刚刚在心念中浮现,那大坑底部“疾”的一声,番天印已经飞回眼前,依旧悬浮抖动,兴奋地等待下一个指令目标!
张辽果断一旋戒指,把它收了进去。
番天印似乎颇有怨意,困在储物空间中,由内及外哀鸣了一阵,才渐渐平息。
眼前只剩下大洋妞在雀跃鼓掌。张辽苦笑道,“这东西和你一个性子,一言不合就是干!”
“呵呵,我高兴是因为,这世上彻底少了个对我有威胁的东西。他在你手,我最安全,不是吗?”
张辽眼睛望着她,心中再次浮现一位白衣倩影,如果一定要用“最”字,应该只能属于她。最喜欢,最爱,最……咦,爱难道不是单一的吗?难道还可以有普通爱、比较爱、特别爱、最爱之分?不不不,绝不能把爱和喜欢混淆。
他定了定神,岔开话题,“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混元真君的名字吗?”
浦茜拉有些失落,“……当然,在忘忧水榭,神霄掌门樊於期直呼他为应龙子。”
“是的。那你可知应龙是什么龙?”
“呃……把我问住了。”
“我看过一些关于‘大禹治水’的传说,大禹你知道吧?很好。他老人家用来劈山峦挖沟渠疏导洪水的主要劳力——就是应龙。据说这种龙背生锯齿,一直延续到尾部,且身形庞大,一旦驱使起来,工作效率比普通人类高千百倍。”
听到这番描述,浦茜拉惊了,“你刚刚说的,不正是棘背龙?我怎么听着听着,满眼都是那凶兽的形象!啊——我明白了,你是怀疑,应龙子是那条棘背龙的子孙后代!”
张辽一点头,又紧跟着一摆手。“十有八九,应龙就是棘背龙。而应龙子这个‘子’字,只是尊称,与先生或老师的意思差不多。所以你看,混元真君等于应龙子,应龙子等于应龙,应龙等于棘背龙,那么结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