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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宁远舟在找掌柜的买伞。
“客官,您需要一把油纸伞?还是两把油纸伞?”
“一把足矣。”宁远舟从怀里掏出钱,放在柜台面上。
“好嘞,客官你拿好。”掌柜的连忙将手中的油纸伞恭敬的递给宁远舟。
任如意站在茶馆的屋檐下,伸出手,摊开手掌心去接住从屋檐上掉下来的雨滴。
宁远舟出来的时候,看着任如意孤寂的身影背对着他,伸手接着屋檐上的雨滴。宁远舟走到任如意身后,将油纸伞撑在了任如意的上方。
任如意看到没有雨滴滴落在手上了,抬头,看见了一把油纸伞撑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然后顺着那只握着油纸伞的手看去,宁远舟修长的身姿立于她身后,一把油纸伞,将两个人的身子笼罩在伞下。
“雨凉,当心感冒。”宁远舟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从怀里掏出手帕,细细的擦着任如意伸出去接雨滴的那只手。
“不会。”任如意笑道:“我淋过比这更漂泼的大雨。”
任如意回想起被这具身体生父卖给朱衣卫的那天,是严冬,那场大雨,将她从头到尾淋了个透心凉。被朱衣卫领走的第二天,她就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要不是带她回去的那人看她性子不错,找来了大夫医治,她早就死了。
“以后你不会再淋到雨了,我会在你身后为你撑起一把油纸伞。”宁远舟深情款款的说道。
任如意回头:“宁远舟,那你人还挺好的呀。”
“其实,我也不是对谁都那么好的。”只是对你如此这般。
任如意和宁远舟两人并肩走在了雨中,街上的灯火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对了,据说你之前有到过安国。”
“对呀。”宁远舟一边说话,一边看着任如意:“六年前当地狱道道主的时候,在安国待过那么几个月。”
“六年前呀。”任如意回忆着,“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左使了,正在宿过刺杀内枢密使方道袭呢。”
任如意看了一眼宁远舟,笑道:“幸亏那时候我不在,不然,肯定会被派去刺杀你。”
宁远舟也陪着笑道:“那,感谢左使的不杀之恩?”
任如意看了一下宁远舟:“不,你应该感谢你自己的腿够长,跑得够快。”
“哈哈哈……”任如意和宁远舟两人相视一笑。
“说来,缘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任如意停下脚步,转过来面对着宁远舟:“你说我们一个左使,一个道主,两个本是宿敌的位高权重之人,以前居然一直没有碰过面,现在居然还互相合作。”
宁远舟也停下了脚步,看着任如意:“以前见面,估计我们就得刀剑相加。还不如像如今这般,大家一起,其乐融融。”
“不。”任如意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或许我们以前也见过面,只是像这来往的行人一般,行色匆匆,只是彼此的过路之人,相遇,却毫无交集,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过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