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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味了,是该回去准备准备。”
阿吴茫然重复:“准备?”
五小姐却没再说话。
地下通道缭绕着阴冷,不知道哪个房间传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层层回荡,让人彻底弄不清源头,只觉得某处正在发生可怕的事情。本就昏暗难辨方向的回廊,如同连着阿鼻地狱。
阿吴哎呦一声捂着心口,只觉心慌脚软,靠在墙上不敢走了。
兰疏影从她臂弯里拿过餐篮,轻飘飘道:“你回吧,我自己去。”
才走出几步,声音又变,能听出是个绝望的男声在叫:“不要炸我,不要炸我!啊!”
“啊呀!”
这一声是阿吴,矮胖的劳动妇女蹲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几乎缩成一个球,瑟瑟发抖。
兰疏影:“……”
阿吴这人,说好听了是老实木讷,本质上就是又憨又怂。
估计她也没胆子走回头路了,兰疏影翻出一个打火机丢到她脚边。
“害怕就用它照明,在这等我。”
·
博士的侄子还住在上次那间囚室。
兰疏影没有那间的钥匙,她也没有权力放人。
老规矩,她先进自己那间,敲敲两间囚室相连的那块砖墙,很快,砖块挪开,几根钢筋后面露出男人嬉笑的脸,雀跃地问:“今天吃什么?”
“馅饼,蒸蛋,土豆泥。”
她把食物一样一样递进去。
“怎么不是你的女仆来送饭?”男人显然不在乎用餐礼仪,边嚼边说:“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语气幽怨委屈,真是闻者伤心。
前提是别看见他这副欢快的吃相。
兰疏影:“她被吓得腿软,在上面等我回去。你知道刚才是谁在叫吗,挺突然的……至于我,抱歉,最近有点忙。”
——忙着搜刮郭子珊留下的一切痕迹。
说话间,男人狼吞虎咽,已经吃完第一块馅饼,开始对付盛土豆泥的盒子,敷衍地说:“是吗,有人在叫?我刚才睡着了……”
“不过,宝贝,你这个问题很奇怪——这儿哪天没人在叫?”
兰疏影随口说:“每天都有?是哪位老兄这么惨,他总是被教训吗?”
“不知道,我没出去过。”
男人终于扯开包装盒,愉快地挖了一大勺。
兰疏影坐回桌边翻了几页书,心思还放在那几声惨叫上。
有些字可以有多个读音,组成意义完全不同的词语。
比如说,“爆炸”的“炸”,和“油炸”的“炸”,这两个绝对不一样。
而她很确定那人喊的是第二声——
不要“炸”他,什么意思,他想表达什么?
嗝!
博士的侄子打了个饱嗝,整张脸贴着钢筋往这边看,真诚地赞她:“你今天真好看!”
兰疏影心想,废话。
之前郭子珊被送进来是扮演落难的凤凰,哪可能光鲜亮丽?
今天她必须维持人设,虽然尽量在衣着首饰上削减,还是觉得累赘。
如果能选,她宁可穿一身休闲装,只要衣服有口袋,能放置左轮和弹匣就够了。
“谢谢夸奖,改天再来看你,住在我隔壁的狱友。”
兰疏影目光从他旁边穿过,隔壁果然装了监控器,他们的所有举动和对话,都被老爷子关注着,每个字都需要斟酌。
她继而想到自己这边连一根电线都没拉。
囚犯和囚犯是不一样的。
当然,她觉得这属于做戏没做全。
男人忽然叫住她:“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嗯?”
他切换蹩脚的国语模式,吐出两个字:“戴蒙。”
兰疏影挑眉:“你自己起的?”
“不,是我叔叔,他很喜欢你们的一个诗人,叫……戴望舒?”
听起来,戴蒙和博士的关系不错,也可能他在故意表现这一点。
兰疏影自然地接道:“望舒,月亮的另一个称呼,很美。”
戴蒙的笑容真挚许多。
“对,我也喜欢,但是……我现在想改名。”
“为什么?”
“戴蒙,我的朋友说它发音很像‘呆萌’……”戴蒙的蓝眼浮起少许委屈,“我是个成年男人,我宁可叫戴强壮!”
“噗!”
兰疏影提出,“那我下次给你带一本字典。”
“下次?”
出乎意料的,戴蒙摇了摇头。
“不不,谢谢好意,我明天就能出去了。”
他侧身指着对面墙上的对讲设备说:“这座岛的主人邀我在岛上随意转转,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做我的导游。”
兰疏影心情微妙地想,老爷子这是嫌她进度太慢,迫不及待地创造机会?
随意转转,这个随意的范围是多大,有待商量。
她今天又该去拜访一次弯叔了,上次送药酒,这次送什么呢。
“可以吗?”
“当然,乐意之至。”
对着那双充满期待的蓝宝石眼,兰疏影微笑着应道。